以临终之名+番外(11)
其实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难怪明流欢说她装直女装的不像呢,一般情况下直女哪里会刻意跟女孩儿保持距离,只是就手吃口东西而已,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亲密接触。
温且寒一瞬间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悻悻地把手上的瓜放自己嘴里吃了,人却依然站在厨房边上:“这不是我在超市买的,是我去出差,当地果农特意在人园子里挑出来送我的。好几十里地背回来的。”
周淙也有点好奇,一边把肉块儿调个方向横着纹理切丝,一边问道:“你什么工作啊,要和果农打交道?”
--------------------
第6章 公主
温且寒就等着周淙问呢,立刻叽叽喳喳起来:“我是律师!”
周淙着实是没想到,当即就停了手上的动作,偏头仔细看了看温且寒:“真没瞧出来,可能是我刻板印象了吧,觉得律师的性子应该都比较沉稳理性,你活泼得像个学生。”
初见那回,温且寒无理取闹的样子可真不像律师。
说到这里,温且寒可能是突然意识到了周淙对她不冷不热的应该是因为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毕竟她当时的确有点儿像碰瓷儿的,但她对天发誓,她这辈子无理取闹的次数加起来都数不够一只手!
怎么就那么寸,刁蛮到周淙眼前去了。
“像我这种嘎嘎新的小律师,都是跟着师傅做法律援助的案子。上周出差就是一个果园征地纠纷的案子,这大太阳天跑得我都要晒化了,耳朵得听了有十万句话!”
周淙换了菜板切青椒,把草菇拍烂,起锅烧水焯了茼蒿切成长段。
温且寒一直在边上叭叭叭:“有时候果农们情绪一上来就推推搡搡的,赶上昨天下雨,我拉架呢一个没站稳自己跌泥坑里去了,拿手腕儿撑了一下,给我疼死了。”
周淙从篮子里摸出一头蒜来:“小温,会剥蒜吗?”
温且寒伸手一接:“这还能不会吗?”
周淙笑了一声:“去客厅坐着剥吧。”
温且寒拿着蒜坐到沙发上剥了两瓣儿后才盯着垃圾桶反应过来,周淙这是嫌她话多?
剥好蒜送过去,周淙已经开火在炒青椒肉丝,绿莹莹的青椒丝看着还挺有食欲,温且寒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蒜瓣扔在案板上,菜刀“啪啪”一顿拍,又切成碎末,与姜丝、葱碎一道下锅炝炒,拍烂的草菇下锅翻炒,很快就闻见了菌菇特有的鲜香气味。
茼蒿凉拌的酸辣口,总之就是很好吃。
电饭煲已经敞口晾着,玉米粥的清甜味道丝丝缕缕地钻到鼻子里去。
温且寒乖巧地端盘子盛粥,又主动把小马扎摆好。
周淙坐在茶几边上有点想笑,小时候在家里都是围坐着茶几吃饭,因为喜欢趁着吃饭的时候看电视,自打她上大学以后,饭桌终于发挥了用处。
这会儿跟温且寒一起坐在茶几边,总有种小时候和小伙伴们顶着头抢饭吃的感觉。那时候家属院里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大人都忙得不沾家,孩子们逮谁家有饭就蹭哪家的吃。后来老家属院拆了,各家去各处买商品楼住,关系就慢慢地淡了。
周淙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老家属院晚点拆,能让她在那儿生活到高三,也许她的生活与如今相比就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她会选择和父亲或者母亲同样的职业,说不定还能和他们成为同事。
她不会遇到那个骗她的人,也不会遇到明流欢,更不会碰到眼前这个黏人的麻烦精。
温且寒眨巴着眼睛问周淙:“咱能吃着饭聊聊天吗?我保证每一口都咽下去之后再说话。”
周淙嘴里正咬着半颗草菇呢,只嗯嗯两声。
温且寒这话匣子又叽哩哇啦地说上了,周淙时不时应两声,这姑娘说着说着莫名来了气性:“这一趟一趟的不能白跑,我一定要为农民兄弟们讨个公道!”
这回温且寒抢到了洗碗的活儿,洗完以后又勤快地擦了擦茶几,周淙在边上甚是无奈:“你来我家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擦桌子洗碗的。”
这话听得温且寒不太高兴:“来蹭饭就得有觉悟,那个,姐姐,我给你投币意思意思吧,不然感觉我像是来吃白食的。”
周淙简直无语:“我又不是卖饭的。”
温且寒已经从裤兜里摸了张十块出来,叠了两折塞进兔子后脑壳上的存钱口:“我特意去破了零钱呢。”
周淙:“……”你开心就好。
冲着这十块钱,周淙也不好意思赶温且寒回家,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再跟温且寒聊一会儿,聊天儿么,不外乎家庭和工作。
温且寒这姑娘没心眼儿,说自己属猴,上高中才跟着老爸工作调动从南方来这边,如今她家就在隔壁东潭市,她考到原城念的大学。老爸是司法系统里的,老妈是搞教育的,两人要她考公进司法系统,她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