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263)
“哎呀,就是那天嘛,那天早上我去排队买麻薯啊,然后就碰见游老板了。我的妈哟,那憔悴的哟,要不是她主动喊我,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好像是随便套了件T恤就匆匆忙忙地出来了,也没化妆什么的,反正我见游老板这么多次,就没见过她不收拾自己就出门的,也没见过她头没洗口红没涂就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的……”
明夏眠嘴皮子快得要起飞,马不停蹄地解释。
桑斯南眯眼盯住她,“一派胡言。”
明夏眠一下卡住,“什么一派胡言。”
桑斯南抿着唇,“她不收拾,不洗头,不涂口红,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的黑眼圈……
一字一句地强调,“也很漂亮。”
明夏眠听完了,无言地盯着她一会,才憋出四个字,“你有病吧。”
桑斯南反驳,“你才有病。”
明夏眠“嘁”她一声,吐槽一句,“两个顶级恋爱脑,还在这担心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
桑斯南有些疑惑,“两个?”
“对啊。”明夏眠理直气壮,“游老板那麻糍是排队给你买的吧?”
桑斯南还没来得及说话。
“肯定是了。”明夏眠又自问自答起来,瞥她一眼,“啧”了一声,“什么都不收拾匆匆忙忙地出来给你买麻糍也就算了,这些天游客变多了之后,吴阿婆家的麻糍也火起来了,好多人来这里打卡,要排队才能买得到。”
“游老板来得时间晚,队伍排得老长老长,她一直看时间,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就和她换了位置,结果她说,只是怕你醒了找不到她会害怕。”
说到这里,明夏眠又“嘁”了一声,“我看这才是一派胡言,多大了,二十八岁了,还担心你醒了找不到她会害怕。”
“再说了,你不是除了下雨什么都不害怕吗?”
桑斯南垂下眼睫,轻轻地说,“我不害怕下雨了。”
“不怕了?”明夏眠反问,又似是随意地搭上一句,“那你现在害怕什么。”
桑斯南抿紧唇,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扫了桌上的码,付了钱。不一会,店里店员过来送了一套烧玻璃的工具过来。
“怎么?”明夏眠看着桑斯南木讷地拿起烧玻璃的工具,“想通了?要做个戒指把你的顶级恋爱脑女友绑住了?”
“不做戒指。”桑斯南否认。
她不知道现在就送戒指,对她们来说是不是件好事,是不是给游知榆“束缚”的表现。尽管用玻璃烧成的戒指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尽管明夏眠显然也只是用着玩笑的语气。
但送戒指这件事,在她这里就是慎重的,值得思考的。
她不知道游知榆怎么想。
只知道,她一点也不想要绑住游知榆。
“那你要做什么?”明夏眠狐疑地问,“纯情小狗觉得送戒指太早,那有什么好的想法?”
桑斯南盯着桌面上摆放的教程宣传单好一会,才静默地说,
“我想试着,做一只鱼给她。”
我不要将她绑住,我要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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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打烊之后,游知榆一直在里面坐着,等阿丽和所有员工都走了之后。
她倚着店里的玻璃窗,阖着眼皮,懒懒地坐着。
突然很不想回去。
就好像,只要今天一回去,就很快会到明天似的。而明天之后,她就会再次会到之前的生活里,面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环境。
北浦岛和北京。
虽然都有“北”这个字眼,但这里和那里,一切都恍如两个世界。
某种程度上。
她有些抗拒回北京这件事。从收到再加演一场的通知到现在,她一直处于一种很茫然的状态。
原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
当她再次去到北京时,她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会携带着自己在北浦岛找到的答案,去重新建构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但问题似乎永远不会在她准备好答案时,再姗姗来迟。
加演的这一场来了,她必须回去。
也必须和桑斯南短暂分开,在秋天还没结束的时候就面临从北到南的远距离。从接到电话开始的那一秒,她一直在反复思考,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过:
要不要让桑斯南和她一起去北京一个月?
但下一秒就被自己率先否决。
既然桑斯南没要求她留下来,她当然也不能要求桑斯南跟着她去北京,去面临未知的生活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