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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76)

作者:一只黑熊 阅读记录

婆婆到底是来看什么的?她心烦意乱地伸出手,搭在软枕上。

太医动作轻飘飘地往她腕上搭了一块白帕子,她却觉得好像有千金重。

老人神色平静,不管诊断出她有问题,他面上都不表现出丝毫。

望闻问切过后一轮,太医撤了软枕,背上药箱,什么也没说。她急切地想开口询问,话语到喉中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又是那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在心中苦笑一声,全京城都知道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公爹替他们夫妻俩腆着脸去请太医院的故交帮忙拉了关系,才有了今天上门问诊一事。

老者掀了帘子出去与婆婆谈了几句,她噌得站起来,惴惴不安地望着两人。

婆婆连着点了好几下头,小声细语了两声,抬起眼,看着脸色发白发青的她,眼中流露出一些哀怜和更多的幸灾乐祸。

好像有一道雷劈在了她头顶,她瞬间明了了,还是长姐的缘故。

几年前,王家嫡二公子加冠之时本欲求娶她家长女,求亲的媒人都上了她家的门了,没想到正好与为向家说媒的撞上。最后父亲做主将姐姐许配给了向家的大公子,似乎是为了与王家重修旧好,两年后王家庶三公子上门提亲时爹最后还是点头将她这个嫡女给低嫁了。

她知道婆婆一直心存芥蒂,却不想竟然耿耿于怀至此,要专程来看她笑话。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领着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关在屋内偷偷抹了半天的眼泪。

夫君回来得稍晚了些,说是被爹叫去书房详谈了她的病。

看到夫君隐隐发青的脸色和他恼怒的神色,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发觉自己的不孕之症或许要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太医怎么说?能,能治好吗?”她着急地问,语气却小心翼翼,在这一刻比起没有孩子,她更惧怕丈夫的怒火。

夫君横了她一眼,不自然地说:“高太医说打不了包票。你我二人都要服药调养身体……”

她腿一软坐在了榻上,掩面恸哭起来。

那时候的她还不过双十,养在深闺中不知世事,对别人的话照单全收,丝毫不去想为什么健康的丈夫要服那么大量的浓烈药汤。

有好多年,她饮着寡淡无味的褐色汤药,在夫君捏着鼻子强咽下苦涩黑汤时感动怜惜得无可自拔。

丈夫从那开始便时不时地抱怨公爹和婆婆要与他纳妾的事,看她不是滋味的表情,随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解释他如何如何拒绝。

话中的味道很怪,一字一句都好像提前准备好了似的,笃定地自夸着,她也渐渐开始察觉到男人高傲外表下的自卑和他所掩盖的东西。

她感觉到了,但是不敢戳破,不管是这个谎言还是两人虚假的感情。

终于有一天公爹与夫君大吵了一架,书房外的下人听见老爷气急了骂道“你与那无根的太监有何差别”。不消半日这句话便传遍整个王府,而她却是在鲤鱼池旁与大嫂遇见时被对方嬉笑一通才知道的这回事。

夫君连着两天没回家。

夜里他醉着酒,迷迷糊糊地闯进房内,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知哪来的无名火,他冲上去一巴掌将妻子抽得摔倒在地。

男人骑在她身上,脸上带着酒后的酡红和目眦尽裂的凶狠,那双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掐的脸色从发红再到发青。官家的闺秀被狼狈地按在地上,发出不成声的求饶。

身上一凉,披着她丈夫名号的禽兽撕开了她的衣裙,狠狠地□□她,将自己的耻辱发泄在这只无处可逃的羔羊身上。

她在冰凉的地板上流着泪。

夫君请了外任,登上离府的马车时他神情冷肃,她神色诺诺。

这对她来说实在不能算是好事,在王府中时丈夫还不敢太过放肆,唯恐让当家主母和他的两个兄长看了笑话。离开了那方院墙,他便再无所忌惮,是以自那之后她身上常见伤痕。

下人们自然是不敢管的,夫君将她拘在府中,严加看管。

她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某天男人醉酒时一边扇她耳光一边嘟囔着:“你这贱婆,平日里与下人那般亲近做什么?是不是想怀个孽种让我做冤大头……”

夜里,她蜷缩在床榻边缘,静静地流着泪冷笑,原来一个人可以自卑到这种地步。

夫君始终没有纳妾,每每她提起这件事,对方都会疑神疑鬼或暴跳如雷。

这个谎言或许骗不住她了,但还有毫不知情的外人称颂着这个父母官的政绩,感叹这样好的人竟然配了一个如鬼魂般毫无存在感,还生不出孩子的妻子。他们一边感叹着太守大人痴情入骨,一边议论着素未谋面的太守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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