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598)
“……这是自然。”啧,真是油盐不进。付文耀表面上对他们言听计从,实际上当然也是早有安排的。
十几个与死去的凶手有所交集的太虚门人被一一叫上殿来接受盘问,但他们的供词却也毫无用处,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此人生前有此等恶念,无一不是表情沉痛却一问三不知。
“门中弟子心术不正残害了如此多的无辜之人,实是我太虚宗之责,付某也再无脸面以正道魁首自居,更担不起协调各门派世家的责任。怨魂峡天堑的分割一事,还请两宗另请高明。”
付文耀痛心疾首地对着调查队的众人拱手:“此子利用太虚宗与祝家的交情受淮海城殷勤招待,却辜负祝家主信任,光天化日行凶闹事,身为师长我实在责无旁贷。太虚宗定会为此事负责,若是有能弥补各宗损失的方法便再好不过了。”
他说的恳切,祝云本欲开口,抬眼却见师祖用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的目光瞪着自己,又将质疑的话咽了下去,机灵地顺着太虚宗给出的台阶下:“付宗主言重,仅一名弟子误入歧途,不必将责任归于整个宗门,既然凶手已经付出了代价,那我也不好继续纠缠。”
她本能地朝身后退了一步,付文耀隐隐带着威胁的话语与怜泷冰凉的目光刺得人生疼,身侧的祝雨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小指,而肩胛的位置缓缓贴上来一只手,好像瞬间撑住了她的气势。
身后的贺鹤平静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祝云又冷静下来,微微抬起下巴和忽然转变立场的师祖对视。
“祝家主宽宏大量令人感激,但赔礼还是必要的,改日我亲自携礼到有门人遇害的各宗拜访,若是此事能就此揭过,我师弟泉下有知也得以心安……”
“可是——”槐叶没有祝云那样的眼力见,她皱了眉出声打断付文耀,但不过吐出两个音节便骤然失声。
怜泷侧过一个身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笑:“可是宗主毕竟事务繁琐,没注意到一两个弟子也是正常的,付宗主不必妄自菲薄,您的名望修仙界有目共睹。天堑分割事宜,果然您还是最合适的人选。”
连槐叶都能看出疑点的戏码怜泷怎会察觉不到。
将邪修从修仙界剔除出去有着一套繁琐的流程,查出凶手之后还要探明他所修习的功法、其来源以及在修仙界的散播,仔细对比其体内的灵力与过去数月出现的死者的异同,最后再用这本功法一一排查可疑人员。
且不说付文耀究竟是否真心忏悔,此人在集会前三日袭击了祝家门客,但于此同时玉苍山两名遇袭的弟子正在外游历,理应身处淮海城的凶手是如何分身两处,又急急忙忙赶回门中暴毙而亡的呢?
太虚宗愿意示弱,甚至放飞到嘴的鸭子,本就说明了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宁可认下所有罪名也要快速揭过此事。
她们本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必再这里与他们纠缠了。怜泷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陷阱的气息,那被人当刀使的预感朦胧地压在她心头。
太虚宗可伤五分,却不能伤至一寸,蚕食之道正在于此,在此时出头对玉苍山也没有好处。
“在下还有一事。”就在一切好像要尘埃落定了的时候,景杉却又突然开口。
怜泷揉了揉眉心:“天机但说无妨。”
只见女子从袖中摸出一片玉简,捏着它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此物乃是临行前我门下一个弟子交予我的。”她说着便递给离自己最近的祝云。
不过是神识一瞥,祝云的表情便瞬间惊疑不定起来:“这难道是……凶手所修的邪功心法?”
这话一出,殿上一片哗然。
槐叶接过那片玉简,皱着眉审视了片刻,还是将它递到了师祖的手中。
即便只是匆匆查看了一番,怜泷也能断定若是用这本心法与殿上这具尸体对照,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有玉苍山在前面做出头鸟,天机门自然不惧自己继太虚宗之后被推上新的风口浪尖,景杉既然突然拿出这种东西来,必定对事情真正的内情有所知晓。
选择天机门做自己的盟友真是一招烂棋,这帮神棍平日里看不出来在做什么,这时候也帮不上忙。
“这是从何而来?”付文耀皮笑肉不笑,“难道天机门弟子亦有奇遇?”
“此物乃是与她交好的一位太虚宗弟子前几日悄悄寄给她的。”景杉的话如惊雷一般,“那位弟子此刻便在大殿之中,听听她怎么说也无妨。”
言罢,她目光扫向方才被叫上来质询的一众太虚宗弟子。面对修仙界诸位前辈大能的审视与宗主逐渐阴沉下来的笑脸,太虚宗弟子慌张地面面相觑,面色白得像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