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意隐瞒有办法吗?也没办法,她不想岑清伊一辈子带着负担走下去,“抹去母亲坠楼的画面,心脏移植给你她也没怨过你,她怨恨的是父母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她对你的好,是真的。”
慧远大师也一样,岑清伊最困难的时候,是慧远大师带她走出来的。
“对你好的方式有很多,我们不能因为她们选择的方式,不是我们想要的方式而去怨恨,”江知意捧着岑清伊的双颊,柔声道:“就像我也一样,我不该怨恨父亲的,我们不能让所有人,都以我们喜欢的方式去表达爱。”
岑清伊孩子气地埋头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江知意摸摸她的后背,“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岑清伊红眼睛望着她,可怜巴巴的。
“你这个小可怜,看的我心疼又想狠狠欺负是怎么回事?”江知意狠狠啃了一口,岑清伊气哼哼,“你要欺负我,我就不是小可怜了。”
江知意轻笑,“那是什么?大可怜?”
“大野狼,嗷。”岑清伊故意扑过去,将江知意压在副驾驶座位上。
江知意抱着人,揉揉她的脸,“我的宝贝,笑起来更好看。”边说边用指尖戳她的嘴角,岑清伊故意歪头舀她的手指,两个人闹腾了一会。
最后,各自躺在驾驶位上,岑清伊侧躺,有些犯困,“姐姐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忍冬借到设备了,你……”
“真的!”岑清伊哭红的双眸,重新绽放光辉,她眼睛很亮,写满期待。
“对,你要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可以吗?”
“嗯……”江知意面露难色,故意拉长调子。
岑清伊焦急,“怎么了?不行吗?”
“呵,”江知意轻笑,“晚上更方便,你觉得呢?”
“噢噢,对。”岑清伊漾出笑意,“那我们赶快回家。”
哭过的人,心底痛快了些,江知意那番话,她听进去了。
回去时江知意开的车,岑清伊靠在副驾驶,昏沉沉地入睡。
家门口,江知意没等叫醒岑清伊,她像是有感应一般,扑棱起身,“到家了!”
“是啊。”江知意下车,伸出手,“先回家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加班。”
两人计划的不错,可惜元宝不依她们。
虽然元宝可以和知了玩,但知了终究不会说话。
元宝有很强大表达欲,时常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她自成体系,说得挺愉快,但需要一个听众,需要关注。
所以两人坐在沙发上,元宝用自己的语言给她们讲故事,时不时还要确认papa和妈妈都在看着她,给出回应。
“papa看我。”元宝注意到岑清伊摆弄手机,立刻扒拉她。
“妈妈妈妈,我我。”元宝用小手指着自己,江知意摸摸她的头,“妈妈看着呢。”
岑清伊盯着元宝,脑子里不知怎么的闪过鹿弥的脸,她突然抬头问,“咱们要不要给元宝添个伴儿?”
江知意挑眉,“我可不想再生了。”生孩子耽误事,尤其是江知意如此有事业心的人。
岑清伊好笑地靠着椅背,“我说的是领养,新希望福利院好多小孩子。”
江知意噢了一声,兴趣不大,“那以后再说吧。”
岑清伊也没再多说,等元宝终于玩困了,岑清伊抱着元宝回房,三口人睡得很香。
等入了夜,四人组出洞。
江城陵园的老爷子,起初不太同意,确切地说不敢。
岑清伊一再保证,有任何问题,她担责任。
好说歹说,老爷子想了个办法,“你们开车进去。”
他只有一个条件,今日提供的便利,日后对外公布结果,必须经过合理的流程再走一次。
车进去,再拿出探地雷达,直奔钟夏夜的墓地去了。
有忍冬在,设备操作很熟练,设定好参数值,她先从旁边的墓碑扫过,“你看,这个亮色的区域,就是骨灰,因为咱们设定的参数值,她只会显示骨灰这类物质。”
岑清伊深感神奇,“那你看看钟夏夜的。”
忍冬推过去,岑清伊的心悬起,眼睛瞪得大大的。
第一次扫过,屏幕是灰色的。
第二次扫过,屏幕仍是灰色的。
岑清伊问的小心翼翼,“空的是不是?”
“不出意外,是的。”忍冬为确保准确率,重新调整数值,“让我看看,它里面有没有骨灰盒。”
让他们吃惊的是,墓里是空的,连骨灰盒都没有。
岑清伊握拳,连连在空气中攥握几次,“果然如此。”
“看来,地下实验室里的南天竹,可能就是钟夏夜。”
“是的,”岑清伊声音激动地有点抖了,“钟夏夜可能根本就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