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一个守护我自己+番外(177)
南淮意尽力放松下来,沉默着接受了她的一切。
许逐溪有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灵魂被撕成两半。
一半飘上天空,一半沉入地底。
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那个她留下的牙印。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的…”
她问:“疼不疼啊?”
第七十九章
“不疼。”
南淮意跪在地上抱着她, “别哭。”
“不要哭,逐溪,也不要道歉。”
他说:“不是你的错。”
过了很久很久, 许逐溪没有再继续哭了。
她只是趴在轻轻地趴在他的肩头,手臂虚虚地环绕着他的脖颈,目光落在地毯上, 脑海里堵塞着许多念头,又似乎只是空空的一片, 什么都没有。
许逐溪觉得疲惫,在这样的哭泣过后。
她用下巴短暂地摩擦了一下自己咬出来的那个牙印,一触即分。
为什么要咬他呢?为什么要对南淮意生气呢?
她问自己, 是因为知道南淮意一定会包容吗?
许逐溪有点难过。
南淮意动了动小腿,连带着身子都稍稍地变动了一下位置。
许逐溪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儿?”她问。
像只可怜的红着眼睛的兔子。
南淮意轻哂,兔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去哪儿。”他从地上抽了张纸巾,沾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说:“我哪儿不去。”
“可是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吗?”
他把问题又换了个问法, “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是。
或者不是。
这两个不同的简单的答案背后, 都似乎牵连着很长的一串道路。
南淮意没有点明。
许逐溪没有询问。
但两个人貌似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该怎么办呢, 逐溪?”他抚摸她的脸颊, “可怜的——”
许逐溪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我该怎么办……”
一跪一坐。
一问一答。
言辞的卑微挡不住内里的强势。
“逐溪——”
他把她逼进沙发的角落,“怎么不愿意回答我呢?”
“你到底选择哪个答案呢?”
急迫的动作泄露出了主人难以掩饰的渴望。
“嗯?怎么不说话?”
许逐溪看着他,一副全然信任的姿态,胳膊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无助地摇头, 带了哭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怜巴巴的。
南淮意心软了,叹了口气, 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那就先不要想了,我们先不要想了……今天先休息吧,好吗?今天刚高考完,我知道你本来就很累了,下午又逛了很久……”
他的意图不经意地从自己的言语中暴露了出来。
一个想趁着猎物疲劳一天头脑不清楚,趁机设下陷阱来提高自己的捕猎成功可能性的狡猾的猎手;用个不大好听的词,这算是趁虚而入。
凌晨五点的时候,南淮意从睡梦中惊醒,开了台灯,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起身,下床,穿鞋,推门,往右侧走了几步,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尽可能地避免发出声音。
他走进她的屋子。
少有的,许逐溪睡前没有关掉床头灯。
柔和的白光投射下一个圆圆的光圈的影子。
南淮意站在床边看她。
估计是睡前又开了衣柜,把他送她的那条围巾拿了出来,眼下整个的抱在自己怀里,厚实的羊绒的围巾,捂得脖子连着胳膊,结结实实地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珠。
绣着“XZX”三个字母的那一角,被她死死地捏在手里。
南淮意本想把围巾抽出来,考虑到可能会弄醒她,这才作罢。
有空调在,感冒应该不至于。
围绕着许逐溪,毛绒玩具摆了一圈,都是南淮意陆陆续续买回来送她的,在床上堆了很多,放不下的平时在窗台地上放着,今晚也被她拿在了床上来。她就躺在这个不规则的椭圆的最中间,安静地睡着。
南淮意离开前,又看了一眼那盏台灯。
他依稀想起来,当初许逐溪刚刚到南家的时候,每晚睡觉,总是要开着灯的。那个毛绒熊的玩偶,也是那个时候他送给她的,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玩偶。后来随着她长大,她没再打开台灯。
现在她又打开了。
南淮意叹了口气,他对自己今天的做法,产生了短暂的怀疑。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他关上了门。
学生放暑假了。
家长可没有。
南淮意还照旧要去上班。
每天早上他出发的时候,许逐溪还没起床,每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许逐溪还没有回来。他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每次听到她的脚步声从院子门口传进来的时候,都迅速地贴着墙壁躲着窗户,像是干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