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胆怯的望着他爹,虚张声势道: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兄长不让我说罢了!你这种爹,谁摊上谁倒霉!”
谢启愧疚不已,不住的呢喃着:“曜儿,都是爹的错,都是爹不好……”
他从未见过谢启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也有些动容,却还是赌气不搭理。
谢启就坐在他床上发愣,不断的重复道歉的话,这着实有些吓着了他,若将谢启气的精神失常,他可承担不了这等罪过。
他赶忙坐到谢启身边,认错道歉:
“爹,我刚才是被你发怒的样子吓着了,一时口不择言,我错了,再也不如此乱说话,你别这样吓我,我害怕……”
谢启心里难过的紧,却还是抱紧了儿子安慰:
“别怕,爹没事,你没说错,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没能保护好你们的娘亲,没能尽早为秦家报仇,没能养育好你们兄弟俩……”
谢宁曜急忙打断了他:“不是,那都不是你的错,娘亲也从未怪过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是我总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我该打。”
若是以往,谢宁曜并不会如此心疼谢启,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谢启将他照顾的太好,仿佛是在尽全力弥补对他小时候的亏欠,他便再也不忍心谢启这样难过。
……
父子俩难得如此心平气和、互相体谅,他们聊了许久,直到谢宁曜的肚子咕咕叫。
谢启像往常一样亲自为谢宁曜洗漱,嘴里念叨着:
“让你总是睡懒觉,让你起床气这样大,非要闹这一场,不然何至于饿肚子……”
谢宁曜嘴里埋冤着:“谁让你脾气这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打人,我若不闹,难道还等着挨打!”心里却早没了气,脸上也笑盈盈的。
父子二人收拾妥当,也快到中午了,自到正厅与太守一起用午饭。
只是两人来的有些早,便听见太守正与几个同僚闲话:
“如今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可都抢破了头,只想让自己的千金当上皇后,据说还有人为此在金銮殿上大打出手,皇帝竟也没罚。”
“新皇最是雷霆手段,却不罚他们如此严重的御前失仪,可见必定是看上他们的女儿了,就看谁命好能当皇后,即便当不成皇后,当个妃嫔亦是皇恩浩荡!”
“可惜谢家没有女儿,以新皇给谢家的无上荣宠,若谢家有千金,早就成了皇后,别家哪里还有机会。”
“说来也是奇怪,皇帝原先如何也不肯选皇后,近来却积极的很,听闻要半月内定下皇后人选。”
“皇帝还命群臣没日没夜的为他遴选,以往是文武百官催着,圣上不肯定,如今是百官没命的为圣上全天下遴选,就连我们这等小官,只要女儿足够漂亮,都可能被选为皇后呢!”
“所以如今大家都疯了,只恨没能多生几个女儿,只恨女儿不够倾国倾城。”
……
谢宁曜顿时急的不行,饭也不吃了,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爹,我要马上回京!你劝也没用,我就要回去!”
太守不知何故,还以为是照顾不周,吓的连连赔礼道歉,谢启只命他赶紧帮忙收拾东西,他们要立刻回京。
谢宁曜满心都想着:李及甚,你给我等着!
第70章
谢宁曜飞奔回京, 不再坐马车,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路,原本至少要走一个月的路程, 他硬是赶在半月内回来了。
入京时正直中午, 偌大的长安城热闹非凡,只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策马扬鞭, 穿过长街大道,直奔皇宫而去。
因谢宁曜忙着赶路实在灰头土脸, 便戴了罩有黑色面纱的斗笠帷帽,即便他是京城里家喻户晓的纨绔霸王, 也并未被谁认出来。
只是他不仅脸长的极好看, 身形也同样无可挑剔,身量倾长挺拔, 猿臂蜂腰大长腿,行动便叫人挪不开眼睛!
因此即便他蒙面过闹市, 亦引得所有人驻足观望。
谢启自然是紧紧的跟随在儿子身后,但他也戴了黑纱帷帽,照样无人认出, 他的身形十分高大强壮, 一看便知武艺高强,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父子俩很快就到了宫门前, 谢宁曜亮出李及甚特赐给他的玉牌, 驻守的禁卫军立即让出一条大道, 他们便可骑马长驱直入。
谢宁曜太熟悉皇宫, 过了可以骑马的地儿, 他便朝着乾清宫疾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