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阿戟,别哭了,哥哥来看你们了,从今以后,哥哥一定不再让你们受委屈,哥哥会让你们的母妃对你们很好很好……”
先皇为这对双生子分别取名李从戟、李从尧,因李从戟先出来自然是兄长,李从尧是弟弟,只是他们长的太像,就连谢玉偶尔都分不清。
两个奶娘很担心谢宁曜不会抱孩子,都将手虚放在双生子背后,就为若孩子闹腾的太厉害,便能瞬间接过来。
谢宁曜哄的这样生硬,双生子却很快就不哭了,甚至咯咯笑了起来,还都伸长了一双小胖手似乎想为抱着他们的漂亮哥哥擦眼泪。
两位奶娘惊诧道:“真真奇事,两位小皇子从来就不笑的,更没这样笑出声过,从前太妃娘娘还担心他们是不是不会笑,所有御医都来看过,只说可能是天生不爱笑……”
谢玉见两个儿子如此,亦觉得十分惊讶,原本她因先皇再也对双生子爱不起来,这会儿却觉得他们也还算可爱,竟知道阿曜才是真正的亲人,见着阿曜就这样开心!
玲琅感慨:“两位小皇子可是最难哄的,只要一哭起来,所有宫人轮着哄,哄的我们都精疲力尽,他们还能哭,就像不知疲倦,小爷一哄竟就好,这可不是奇事。”
谢宁曜喜极而泣道:“姑妈,你看,他们好喜欢我,他们这样小就知道谁对他们好,多聪明,姑妈,你必须得改,从此就要对他们加倍的好,将这段时间的冷落都补起来……”
李及甚原本对双生子没多少感情,这会儿却也忍不住喜欢了起来,坐到了谢宁曜的旁边,逗弄他们。
谢玉也坐到了小侄儿的旁边,哽咽着说:“阿曜,真好,他们这样喜爱你。”
李及甚道:“他们只眉眼像先皇,其余都像太妃,像谢家人。”
谢宁曜赶忙擦了眼泪,笑着说:“这眉眼不仅像先皇,也像阿甚。”
李及甚道:“朕可是他们的亲哥哥,自然像朕。”
谢玉明白这是小侄儿安慰她的话,意思便是让她忘记过去,莫要总想着双生子像先皇,多想想双生子像当今圣上,便可以不再将对先皇的恨转移到他们身上。
双生子很快就在谢宁曜的怀里睡着了,谢宁曜依依不舍的将他们交给了奶娘。
两人仍旧在此陪着太妃用膳,谢玉心里舒畅了许多,就连吃的也比往常多了些。
用饭毕,李及甚自又忙着去处理朝政,新皇初登基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儿。
谢宁曜自然留在这里陪姑妈,睡了午觉起来,又陪着双生子玩,直到傍晚时分才出宫回家。
此后一段时间,李及甚每晚都去宝辉院睡觉,谢宁曜每天早晨也都跟着李及甚来宫里,有时陪着李及甚处理朝政,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小姑妈这里。
谢宁曜时不时也会去看望永淳公主与李限,永淳公主有孕在身不宜搬到公主府,李限常常要寻短见也不宜回王府住,他俩便暂时还住在宫里。
展眼便到仲春时节,满朝文武已上奏无数回催着皇帝尽早定下皇后人选,见皇帝无动于衷,他们便帮着拟定了皇后候选名单,皇帝仍旧不为所动。
今年又恰好遇上三年一次的春闱殿试,更加给了皇帝拖延的理由,皇帝定要殿试结束后再定皇后人选。
谢宁曜却很担心,皇帝会因私人恩怨,故意让樊星入与裴知遇落选,两人都是今春殿试,且他们在会试时便名列前茅,若不曾得罪当今圣上,必定能中状元、榜眼或探花。
他太了解李及甚,这就是个大醋缸子,根本不是一个好皇帝,李及甚一直就因为他和两人走的很近,故而很不喜欢樊星入与裴知遇。
殿试当日,他就赖在府里,说什么也不肯跟着李及甚入宫,他就怕李及甚见到他,就要迁怒于樊星入和裴知遇,只能躲起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及甚竟然公平公正了一回,最终将裴知遇定为状元,樊星入为探花。
他高兴的不行,却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装作是为祖母他们回来带的许多金陵土物而高兴。
这天傍晚,谢宁曜刚从祖母院里吃了饭回来,就见父亲、叔父与两个哥哥都在书房等他。
他急忙拐进书房,笑着说:“爹、叔父、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不来祖母院里叫我,就这样巴巴的等,到底是为何事,劳动你们四个一起来审我。”
谢启怒道:“曜儿,你跪下。”
他早猜到一定是他与李及甚的关系被家里人发现了,近来他们越发明目张胆的来,想不被发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