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唯一在乎的便只有皇位,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对皇位毫无影响,纵然李及甚心机城府很深,但李及甚又不是朝廷大员,只是个赋闲侯爷罢了。
他实在搞不懂皇后这番操作,皇后一心扶持自己的大儿子李从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皇后因害死文妃所生的小皇子被囚.禁,但并未牵连李从或,自此就该安分守己。
皇后竟敢在京城弄出这样声势浩大的刺杀行动,这就必定会牵连她的两个儿子李从或与李从戎。
即便刺杀成功了,这步棋也注定满盘皆输,只因他俩的命并不值得让皇后的两个儿子都获罪,智多近妖的皇后怎么可能走出这样臭的一步棋!
直到大理寺最终定案,二皇子李从戎揽下了所有罪责,大皇子李从或与皇后都被摘的干干净净,李从戎竟在自己的王府畏罪自杀。
谢宁曜只觉得荒谬至极,皇帝明明已经免了李从戎的死罪,只是贬为庶人而已,李从戎为何要自杀?!
他认为很可能是大皇子李从或与皇后一起逼死了李从戎。
因为李从戎知道的太多,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皇后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再也无法承受被李从戎背叛,只能舍弃小儿子,保大儿子继承皇位。
谢宁曜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李从戎是真惨,始终被这世上最亲的两人当作垫脚石,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同胞哥哥。
他以前无法理解,为何李从戎一个堂堂亲王却要做出那么多毫无自尊的荒唐行径,原来李从戎也不过就是想活下来而已,唯有傍上谢家才能与皇后对抗!
即便李从戎不与兄长争夺皇位,也只能成为母后与大哥的挡箭牌,这就是李从戎的宿命。
这几月经历的太多,谢宁曜越发觉得,再显赫又如何,唯有家里人都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好,否则即便生在皇家又如何,家人之间竟也只有尔虞我诈,还有什么意思!
李及甚的伤痊愈后不久,华慎与永淳公主便被抓了回来,谢宁曜又开始为他们担忧,深怕这对苦命鸳鸯没好结果。
皇帝暂时还未发落他们,永淳公主被禁足在皇宫中,华慎被拘禁在华府里。
谢宁曜总是忍不住向父兄打听两人的情况,父兄告诉他,皇帝虽震怒,但只要没马上给华慎定罪,就大致可以肯定有惊无险。
皇帝到底还是将永淳公主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公主既与华慎私奔,且公主已有身孕,就只能嫁给华慎,为了公主将来过得好,就不可能真处置华府。
更何况华慎亦是天纵奇才,皇帝言语间还有些骄傲,他的宝贝女儿竟能让华慎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与其私奔!
谢宁曜听了父兄的这番分析,他便不再那样担忧,只等着皇帝亲自给华慎与永淳公主赐婚。
这几月都被拘束在家里,谢宁曜已经快憋疯了,终于得到父兄的允许,他当即就拉着李及甚跑出去玩。
如今两人出行均会带上许多的暗卫仆从,就连赶车的马夫都换成了武林高手,只为防患于未然。
自从上次的刺杀事件之后,京城的警卫也加强了许多。
每条大街上都有官兵把守,就连最偏僻的小巷子里也有巡逻的官兵,还有许多打扮成普通行人商贩的暗卫。
谢宁曜坐在马车上,心里还有些犯怵,忍不住通过车窗四处乱看,总觉得有刺客藏在哪里。
李及甚紧挨着他坐,握着他的手安慰:“阿曜,不用担心,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之前都怪我。”
谢宁曜笑着说:“怎么能怪你,李从戎一直就将我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他就是冲我来的,是你被我连累了。”
李及甚无法解释,是皇后与大皇子要他的命,皇后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那样的刺杀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他们如今算是安全了。
风住郑重其事道:“小爷,甚少爷,你们吉人自有天相,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宁曜感慨:“风住,可怜你跟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风住笑着说:“小爷,您千万莫再这样说,我们做奴仆的,能为主子而死,那才叫命好,更何况你和甚少爷这样好的主子,我连听都没听闻过,那样危急,甚少爷竟还不忘救我!”
李及甚道:“我救你是为阿曜,你跟了阿曜好些年,若你死了,他会很难过。”
风住笑着说:“甚少爷,我知道,我都知道,平日里小爷皱一下眉头,您也要心疼的。”
李及甚道:“伤才好,话就这样多。”风住连忙笑着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