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气鼓鼓的说:“明明是你先拿话激我,是你先无缘无故的生气,我不愿在表哥面前丢脸,才会口不择言的说了那许多违心话。”
李及甚道:“到底是违心话还是情急之下说出的真心话,也许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将我当成什么,你到底想过没有?”
谢宁曜一时之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华恒心知有外人在,他俩更不好说知心话,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告辞了,还将云舒和锦心都带了出去。
此后好些天,两人均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几个贴身大丫鬟,旁人倒是都以为他们和好了。
因李及甚与谢宁曜都极力不让传出他俩吵架的事,宝辉院众人自然都是守口如瓶,深怕被姑奶奶知道,她们也要跟着挨骂。
华恒原本打算过两日就回家,可见他俩还没和好,便还接着在谢府住着玩,心想着,这祸事是他闯出来的,他如今是没本事劝和了,却也要看他俩和好之后才能安心回家。
原本老太太也就让谢宁曜在院里休养大半月,到了下旬,两人便还如往常一样上学去。
两人在学里还如从前一般,除了方觉明看出他俩有些不对劲,旁人都没看出什么异样。
这日放学后,两人照旧一起出国子监,一起上马车,只是刚准备赶车,谢宁曜便听到萧立鹤的声音:“阿曜,等等。”
谢宁曜拉了他到马车里,笑道:“我见你今日好几次吞吞吐吐的想和我说什么,我问你,你又不说,快些爽快说来。”
萧立鹤十分难为情:“阿曜,原本我不该为此来求你,可若是我哥真被抓进了昭狱,我都不敢去想!我不知到底为何就来查我家,我只想让你求求昀大哥,若真要立案审查,还请大理寺接下这案子才好。”
谢宁曜惊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萧立鹤连忙解释:“我哥之前都瞒着我,也就是昨日昭狱的人来家里翻找什么东西,我才知道的,昭狱是什么地方,那是人间炼狱,阿曜,我好怕。”
谢宁曜一把抱住了他,安慰道:“别怕,能为你做的,我一定都为你做,我相信立松大哥的为人,他肯定是清白的,大理寺从不冤枉人,你放心,查明白就好。”
萧立鹤咚的跪了下来,哭着说:“阿曜,你能这样说,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和昀大哥都是我兄长的救命恩人,进昭狱还不如马上就死……”
谢宁曜连忙将他扶起安慰:“别怕,我现回家求我哥,明日便给你答复,只要大理寺顺利接下这案子,我保证绝不会冤枉你哥,我兄长手下没有一桩冤案的。”
萧立鹤哽咽道:“阿曜,我知道昭狱那些人的手段,若他们成心要害死我哥,只怕昀大哥也很难将这个案子抢过来,不知会给昀大哥带去多少麻烦。”
谢宁曜忙说:“这你倒不用太担心,我哥经常与昭狱抢案子,经验丰富的很,他也绝不会纵容昭狱那些人肆意妄为。”
萧立鹤自又是千恩万谢,谢宁曜安慰了他一阵,便催着人回家,他也要赶紧回家去求兄长。
李及甚很清楚萧立松这个案子,但却不能提前透露出来,只能安慰谢宁曜:“别太着急,查明白就好,这还难不倒昀大哥。”
谢宁曜却有些担心兄长不肯去夺下这个案子,毕竟已经到了昭狱那边,要再夺过来,实在很麻烦,且兄长从来不许他插手公.务,单为这个兄长便可能会大发雷霆。
可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为其他,就为兄弟义气!
两人抵家后便一起去了谢宁昀的濯缨院,陈姝忙命丫鬟给他俩端来解暑的冰镇绿豆汤喝。
谢宁曜记挂着事,忙问:“阿姐,我哥呢?”
陈姝笑着说:“在书房呢,今日真是奇了怪了,你竟主动找起你哥来,往常你可是躲他都来不及,只怕你哥又问你功课。”
谢宁曜一边往书房跑,一边喊道:“阿姐,等会儿若听着我哭,千万来救我!”
陈姝笑着说:“你又闯了多大的祸事,竟肯主动来认错。”
谢宁曜跑到书房,忙关紧了房门,跪到兄长脚边说:
“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答应,我不起来。”
谢宁昀一把将弟弟拉起来,怒道:“怎么就教不会你,谁让你动不动就下跪?”
他笑着说:“你是兄长,给你下跪,是理所应当,换做旁人,打死我也不会弯一下膝盖的,即便是在爹跟前,我也不肯轻易跪的,我只跪兄长,谁让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