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一听好姻缘三字更气,冷笑着说:
“这也没什么难的,如今谢府旁边那大宅子正好空着,那原是怀王旧居,怀王早提过要将这处宅子送我,我不肯收,将来必按市面上的价钱买来送你,定不让你觉得卖便宜了。”
李及甚深吸一口气,怒道:“原来你早打定了主意,连宅子都帮我看好了,我却浑然不知自己还能卖这样好的价钱!”
谢宁曜笑着说:“您可是享誉天下的江南子都,与我哥并称谢李峥嵘,你当然不能和别的娈.宠相提并论,能用这个价玩.你.四五年,实在很划算。”
李及甚已是气昏了头,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盛怒道:
“我却不好让你担了虚名,更不该让你白花钱,你既如此说,我们还有名无实呢,我已耽误了你两载光阴,不若从今日起弥补从前,不知小爷要我怎么伺候?”
华恒瞪大了双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只想着:啧啧,还是阿曜会玩,李及甚竟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这不比画画有趣多了!
谢宁曜见他这样,亦气的暴跳如雷,一面脱自己的衣裳一面说:
“吓唬谁呢,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全京城,我谢小霸王怕过谁?!你如今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京都权贵都想攀附的留侯,我却不怕你……”
李及甚但觉屋里冰放太多,只怕谢宁曜着凉,连忙扯过薄被给谢宁曜裹上,怒道:
“你实在生气,只拿我煞性子就成,何苦又来糟蹋自己的身子,你每每病起来那样难受,大病初愈就如此混闹,若再病了,让我怎么跟昀大哥交代!”
谢宁曜阴阳怪气道:
“哪里就能冷死我,更何况就算我成心要糟蹋自己身子,又与你什么相干,我哥也从不会怪你没看好我,我病就让我病,若我病死了,你才高兴呢,从此再没人敢羞.辱.你。”
李及甚气急攻心,直吐了一口血出来,怒道:“你、你何苦这样来气我,说什么死不死的,要死也是我死,我替你病死。”
谢宁曜顿时便吓坏了,忙说:“阿甚,你别吓我,快,快传太医!”
李及甚急道:“不用,是我不小心咬破了嘴里的肉,我们关起来门小吵小闹的也就罢了,何苦闹的人尽皆知,你还嫌我不够生气?”
华恒也吓的不轻,且想着今日之事都是因自己而起,都怪自己一时兴起逗他俩玩,谁知他俩入了魔一般大闹起来!
宝辉院众人早已听得屋里吵翻了天,虽则以前两人是经常吵闹的,可最近大半年来都几乎没怎么吵过,又见今日吵闹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众人都怕的不行,却又不敢进去劝,只怕像从前那样越劝越吵,几个大丫鬟急的团团转,嬷嬷婆子们都念着阿弥陀佛,小丫头们吓的大气不敢出。
云舒、锦心听到传太医,即刻便跑了进来,只见表少爷在两位小爷跟前作揖赔礼,甚少爷外衣都撕破了坐在床沿上,小爷则裹着被子坐在床里。
谢宁曜忙道:“两位姐姐,我们没事,不过玩闹争吵几句,你们去忙你们的罢。”
云舒、锦心同时看到了地上的血,更是吓的不轻,哽咽着问:“到底又为什么闹起来,怎么会有血?我现去传太医来,这可不敢疏忽大意的!”
李及甚解释了一番,不仅不许她们去传太医,还不许将今日争吵之事传出宝辉院。
云舒、锦心自然连连应是,少不得又要规劝一番。
锦心道:“既或是再气,公子也该保重身体,只为与小爷的口角之争,就赌气咬破嘴里的肉,却让小爷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云舒也说:“李公子从来便是肯退让的,只我们这小爷是个最跋扈的,可小爷你却不该恼起来便不管不顾什么都乱说一通,叫人无地自容。”
李及甚只觉谢宁曜还不如云舒知他心意,越是难过起来。
谢宁曜也觉李及甚还不如锦心,就不知保重身体,吐血吓唬谁呢!
华恒忙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贪玩,往后再也不敢无中生有,再也不敢惹事生非,两位小爷就当可怜我,别再气了,若被祖母知道,我让你俩吵成这样,祖母定要狠狠打我。”
谢宁曜却说:“表哥,不怪你,若不是他心虚,怎会被我说两句,他就与我大吵大闹,怕是早就想有好姻缘找上来,他才好名正言顺的另立府邸,从此就离了我这个大祸害。”
李及甚冷哼道:“你惯会倒打一耙的,我不与你胡搅蛮缠!我倒还要感谢表哥,若不是表哥提起,我竟不知在你心里,我就这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