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忙道:“昀大哥,我与阿曜同吃同住已近一年,我们早不分彼此,您也无需总对我这样客气。”
谢宁曜笑着说:“正是这话,哥,你早该改了。”
这会儿谢宁昀已为弟弟脱了上衣,接过李及甚递过来的热帕,一面快速为他擦身,一面笑道:“好,我从此就改,看着你俩真如亲兄弟一般,我高兴的很。”
擦洗完上身,谢宁曜自己拿过兄长放在一旁的底衣穿上,他甩着长出一截的袖子说:“哥,我穿着就只长一点点,可见我就要长大了!”
他见兄长为他准备的底衣亵裤都是崭新的,便揶揄道:
“哥,你崇尚节俭,一年也不见你做几回新衣,这还没穿过就给我,你又没新的了,我穿旧的就行。”
谢宁昀没有搭理,为他快速穿上长袄,就要脱他的裤子,他忙按住裤腰,道:“裤子就不用换了罢。”
“怎么不用?我刚才摸过都是湿的!”谢宁昀道。
谢宁曜的脑子早已清醒,想着午间做的那梦,就怕万一有污.秽.之.物,再被兄长看见,那简直太尴尬。
他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浑身都是汗,丝毫感受不出来,不管有没有他都不愿冒险,于是强硬道:
“我就不换,哥,我都长大了,你不能再这样!就算要换,也得我自己洗,哪有这么大了还让兄长给洗的,从没有这样的事!”
谢宁昀笑道:“原来你也会羞?吾家幼弟真长大了不成?你的哪里,我没见过?哪回生病不是我伺候你洗澡,年前大洗还让我帮你,这会儿就不肯了?”
他只满脸通红的说:“就是不肯,你们都去里间,我自己洗。”
谢宁昀笑道:“你自己只会磨蹭,再着凉了如何是好?阿甚,你快去里间罢,别把他急哭了。”
李及甚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了里间,即便谢宁昀不说,他也不会在此看着,只怕往后更无法自控,虽则两人同吃同住这许久,但不该看的,他俩都没看过。
谢宁昀道:“现在好了罢,快些!”
他还是不肯,只说:“我不要你洗,你也进去,我自己来……”
谢宁昀光想着得赶紧洗完,别着凉了,一把将弟弟双手手腕提起,凭借这么多年伺候小崽子的丰富经验,单手很快就解下了裤子。
长袄虽遮挡住了大部分,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一点白色。
谢宁曜正祈求着千万没有才好,但他自己低头也看见了,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急又气,眼泪止不住流,哽咽着说:
“你总是这样,根本不听我的,都说了我自己洗,都说我长大了,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懂,当的什么哥哥,只会让我难堪……”
谢宁昀愣了愣,连忙扯过被褥来将弟弟包裹着,拥入怀里安慰:
“都是哥不好,你长大了,这很正常,若从没有,那才真该看病去,别哭了,是哥不该还将你当作孩子看,往后再也不会了……”
谢宁曜方才是又羞又气到了极点,故而说话不过脑子,见兄长如此自责,他连忙擦了眼泪说: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论我多大都是你的弟弟,不是不让你管我,只是怕脏了你的眼,不想让你看见这些……”
谢宁昀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嫌过你?那年冬天,让你别吃了汤锅又喝冷饮,你硬是偷着喝,半夜又拉又吐,都弄我身上了,我也没嫌过,偏偏这会儿就嫌了起来?”
他忙道:“这根本不一样!”
谢宁曜很明白古人对这事儿简直就是谈之色变,他虽有现代人的记忆,但在古代生活久了,他也不自觉的向大环境靠拢,总觉得兄长这样谪仙似的人物,就不该看这些。
谢宁昀笑道:“阿曜,哥没你想的那样古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什么我没见过,更高兴见到你终于长大了,快些自己洗,我保证不看。”
他愈加触动,心想,兄长不愧是最年轻的状元郎,不愧是世间无双的天之骄子,这思想就是超越同时代的所有人!
谢宁昀端了水起来,方便弟弟清洗,闭上了眼催促:“快些洗,再磨蹭,让我帮你,认真要锤你那肉。”
他急忙拧了帕子,快速擦洗起来。
谢宁昀提醒道:“洗干净,不许图省事,前后的汗都要洗了,用一旁的新帕子擦干……”
他早不再羞赧,一边洗一边笑着说:“哥,你就是个操心的命,不让你伺候我,你都闲不住。”
谢宁昀道:“别光顾着耍嘴皮子,手脚麻利点,做什么都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