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坐到了塌沿上继续为他揉。
谢宁曜笑着说:“哥, 偶尔我也挺喜欢被你管, 但前提是不能打罚我, 你就给我讲讲道理, 陪我玩乐, 这样多好。”
李及甚道:“也不知今早是谁几次三番的不听劝,昀大哥无法才让你去站墙角面壁思过, 你但凡是个讲理的,昀大哥这样好的兄长又怎么会打罚你。”
谢宁昀笑着说:“阿曜,你听听,这就叫旁观者清,阿甚都知道与你讲道理是没用的。”
谢宁曜佯怒道:“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个,阿甚什么时候也成了我哥那边的!竟不帮我!”
李及甚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也快些讲讲怎么用一个早上就让怀王待你如同亲儿子?”
谢宁曜笑着说:“你们这些天子骄子,纵然是聪慧过人,实为人中龙凤,却总是过于高傲、目下无尘,根本不知与人相处的奥妙,且听我细细道来……”
他将今早与怀王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讲了一遍,两人听完却愈加困惑。
谢宁昀道:“不过就是日常相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你倒先将我们贬损一顿,我想你有何等妙法,原来不过如此,可见怀王只是喜爱你的洒脱性情罢了。”
他笑着说:“兄长此言差矣,这看似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相处之法,可我不像你们做什么都端着,从不肯与人亲近。
我只将最真实的一面都展露出来,这样我与怀王都能很开心很舒服,怀王常年身居高位,从没人对他这样真诚又随意,那我自然是最特殊的。”
谢宁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
“嗯,倒也甚为有理,虽则怀王喜爱你这样的性情,你却更不该恃宠而骄,莫要在怀王面前使性子。
你那臭脾气,我可最知道,但凡让你不高兴了,你对谁都敢甩脸子,怀王毕竟是手握重权的老亲王,他可不受任何人的气。
若觉着总是要讨好怀王实在太累,也不用勉强自己,没有怀王这个靠山,哥照样能护你周全,让你与怀王结交,不过为多加一层保险罢了。”
谢宁曜笑着说:“哥,我早被你惯的无法无天,我从不讨好任何人的,与怀王结交也全然是靠志趣相投、随性洒脱,若我刻意去讨好,只会适得其反。
你也不用担心我在怀王面前会恃宠而骄,我很有分寸的,再则怀王既已将我当亲儿子待,我们就更不该还将他当外人……”
谢宁昀听了弟弟说的这些,亦觉很有道理,且想着弟弟早被自己养成了不肯受委屈的性子,便不再担心什么。
李及甚全程都十分专注的为谢宁曜揉脚,但见这脚生的实在好看至极,白里透红、光滑无比,脚趾肚犹如珍珠玉米一样莹润。
他不得不承认,谢宁曜浑身上下都好看的紧。
谢宁曜只觉两人按揉的舒服极了,不知不觉便歪倒在暖塌上睡了去。
两人自是即刻停了下来,谢宁昀为弟弟轻轻盖上被褥,李及甚为他垫上枕头。
谢宁昀轻声说:“下午上课也还早,让他睡罢。”
李及甚忙道:“昀大哥,您赶紧去床上午休,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谢宁昀含笑着说:“我很少午休,这段时日也不忙,更不用午休,你去里间床上睡吧,我守着他就行。”
李及甚道:“我也很少午休。”
说话间谢宁昀已让家仆打来热水,两人简单洗漱一番,都在一旁看书。
谢宁曜这一觉也没睡多久,硬是被热醒的。
只因屋里地龙太足,兄长还怕他冻着,给他盖了两层厚被褥,且在一旁看书顺便盯着他,只要他揭被子,立即又给他盖上。
谢宁曜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抱怨:“哥,你想热死我不成,你摸摸,我身上全是汗!”
谢宁昀却不信,走过去一摸,果然底衣都湿了,连忙便拿出自己放在这里换洗的底衣出来,一边帮弟弟脱衣服一边说:
“赶紧换了,湿的穿着可不行,这也怪我,只想着这天冷的很,须得多盖些,却没想到你如今一天大似一天,正是血.热.燥.热的年纪,你这身子本就是个火炉。”
李及甚立即就让门外侍立的家仆们打几盆滚烫的热水来。
家仆们放下热水,李及甚便让他们出去了,他打湿了帕子等在一旁。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如今比云舒、风住还会伺候人,知道我不让仆从伺候擦身,你便亲自服侍。”
李及甚道:“赶紧的罢,别着凉了。”
谢宁昀笑着说:“阿甚,原不该让你伺候他,可我们两人一起要快些,这天够冷的,这儿到底不如家里的沐浴房,没那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