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大家看了一圈后,又把镜头对着自己,说:“我有点明白姥姥为什么防天禄将军府的人跟防贼一样,不让他们靠近我。”
连晓星脸色苍白蔫蔫地趴在安轻侯的背上,下巴上全是血,看起来虚弱极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飘屏都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了排字:“好刚烈的性子。”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打字:“那裴三爷和裴五爷是干嘛的?”
直播间的弹幕又一次满满地占据了屏幕:
“天禄将军府是怎么回事?”
“前线不是还在打仗吗,怎么天禄将军府针对上莲花观了?”
“好不要脸啊,小星星来讨说话,还堵住门不让人走了!”
“就是,莲花观的掌门衣钵传人,天禄将军府的人凭什么扣下人家?好不讲道理!”
“难怪文宣部的人不讲道理,原来是一脉相承啊!”
安轻侯背着连晓星走出大门,沿着外面车道旁的人行道穿过广场,来到路边,没等多久,便有一辆车以狂飙的速度开来,停在他们的面前。
连镜推开驾驶位的车门,下车,看着气息虚弱的连晓星,又气又心疼,叫道:“你——你——”本来就因为体内养着天禄兽而气血虚弱,精气不足,还敢以精血画符。那么大的符威,这么弱的身板,掀起的气流震荡,足够震伤她自己!
她气叫道:“你就不能等我赶到?”
连晓星说:“有气当面出,有仇当面报。我才不要受他们的欺负!”
连镜把连晓星抱上后座。
司机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朝着天师府方向开去。
安轻侯坐到副驾驶位上。
连镜给连晓星把完脉,拿出手机,便拨打电话,很快,电话便通了。她说道:“裴寂,你回来一趟。”
裴寂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连镜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扔到旁边的座椅上。她用纸巾擦去连晓星嘴巴和流到脖子上的血,说:“你体质弱,非到生死关头,不要再用血符,你会画那么多符,多备一些符在包里,随身带着,下次再有谁找你麻烦,直接砸符就是了。”
连晓星看她妈伤心难受的样子,竟然有点被安慰到。这种被妈妈关心爱护的感觉可真好。她说:“我没有给莲花观添麻烦。”
连镜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知道。”她看了眼行车路边,对司机说:“不回天师府,去文宣部。”
司机应了声:“好。”
连镜低头看向连晓星,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们莲花观的人,宁愿流干浑身血,绝不折下半寸腰!”
连晓星“嗯”了声,又往亲妈身边挪了挪。
连镜说:“连晓星,你要记住,你有同门亲友,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要护好你身边的人,同样,你有危险困难的时候,也要向他们求助。”
连晓星又“嗯”了声,说:“我记住了。下次我学任师兄,先发求助且战且自保,等到支援到了再合力干掉飞僵,呃,干掉对方。”
连镜揽住连晓星,将她护在臂弯下。她轻声说:“天禄将军府人丁兴旺,人多,难免心思杂。天禄兽附身带来的诱惑太大,有人不愿看到天禄兽附在天禄将军府以外的人身上。”
从连晓星下山,天禄兽现身,他俩还总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天禄兽附在她体内的事情早不是秘密。
连晓星提醒道:“妈,我开着直播呢。”
连镜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
连晓星又往连镜身上蹭了蹭。她好喜欢这样子的妈妈!
天禄将军府离文宣部办公大院并不远,开过几条街,很快便到了。
此刻的文宣部办公大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天师府的人。
他们头戴莲花冠身穿法袍,摆开阵形,一个个昂首挺胸气势汹汹地立在文宣部办公大院前,逐渐展开包围之势,把文宣部围了起来。
裴晓晨的车子已经停在文宣部办公楼前,正在跟冯英交涉,却突然接到电话,才知道三叔公和五叔公见到天禄守护大阵的异相,知道天禄神兽回府,跑到大门口去堵连晓星,结果引发冲突。
三叔公被当场打死,五叔公昏迷不醒,堵门的警卫营落得个个都是伤。连晓星当场吐血,是让安轻侯背着离开的。
她刚挂掉秘书的电话,二姑婆的电话便打来了,“晓晨,你妹妹打死了老三,老五现在也快不行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裴晓晨冷声道:“你们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跟我交待吧!裴老五不必抢救了,让他去死!”她说完挂掉了电话。
高长鸣从办公楼里急匆匆地跑出来,在一众莲花观法师们的怒目注视中穿过,来到裴晓晨的车子外,喊道:“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