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家是最惨,还有损失两三千两的,至于那些损失不到一千两的铺子,在得知同行的遭遇后,都不由得感到了庆幸。
还好还好,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损失最惨重的两家掌柜合计了一下,就由他们打头,将各家铺面的损失整理好后,统一送到官府去。之后,也不要每家都去催促,而是由他们来统筹负责以及将官府的消息告诉各家商铺。
其他商铺都表示没意见。
“那个殡葬铺……报损失了吗?只有门被撬坏?如果是这样,就大概估个数吧。”为首的人不太想过去,早先那渗人的一幕,仿佛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感觉至少也得过个三五七天才能忘记。
这么一想,他也觉得好多了。
他都这么害怕了,那贼偷儿就算没当场吓死,回家不得连续做上几个月的噩梦?
哼!该!!
就在这时,安卉带着满脸的震惊冲出了铺面:“你们还没去官府报备吧?我家也失窃了!”
正准备去官府的几人停下脚步,用一种怀疑人生的表情看向她:“小姑娘,要不还是让你爹回来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自己说说,贼偷儿他偷你家的纸人干啥呢?”
“不是纸人!”
“那就是香烛?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昨个儿收货的时候,点错数了?”瞅着眼前比自家大孙子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小姑娘,绸缎庄的老板哪怕此时心里无比烦躁,还是耐着性子哄她,“不是我帮贼偷儿说话,是真的没人偷那玩意儿。”
“银票啊!”安卉瞪圆了眼睛,“我家的银票没有了!抽屉里一张银票都没有了!”
啊这……
提到了银票,几人立马变了脸色。
确实,如果失窃的是银票,那就说得通了。别说是从殡葬铺里偷的,哪怕是从茅坑里捡的,那也是要的。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发问时,安父终于得到消息赶来了。
面对满脸焦急的闺女,安父倒是淡定得很,一看就是位见过大世面的得道高人。
他淡然的看了周围人一眼,然后对安卉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急,遇到事情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要稳住,要像你爹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安卉“噢”了一声。
“好了,你现在说说,咱们家什么东西失窃了。”
“银票啊!不对,还有金票,好厚的一沓金票呢!全是大面额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安父也傻了,但他傻的点跟其他人不一样:“咱们家有那么多钱吗?不对啊,咱们家不是为了买这个铺面,已经负债累累了吗?你哪来的银票?还金票?金票又是什么东西?”
问得好。
同样的问题,安卉昨个儿刚问过钱家负责送货的管事。管事告诉她,金票是非常稀罕的东西,有多稀罕呢?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在清明时节给祖宗烧金票,普通人家就没这个资格!
不过,倒也没必要说的那么详细。
况且再说这些也没太大意义了,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于是,安卉只道:“算了,我估计那玩意儿也找不回来了,还是跟我哥说一声,让他再派人送一箱银票过来吧……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偷什么不好,偏生要偷天地钱庄的银票,这是穷怕了,打算提前烧给自己,去下面用啊?脑壳有包!”
安父:……
其他人:……
天、天地钱庄啊?
“咱们家订货的一大箱冥币叫人偷了啊——”安父瞬间忘了才教育女儿要淡定不要着急,忍不住飚起了高音。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冥币都有人偷?!
看着状态正好调了个个儿的安家父女俩,其他商家纷纷侧目,一时间半条街都是寂静无声的。
怎么说呢?
家中遭窃十分令人同情,贼偷儿固然也十分招人痛恨。但搁在整个事儿上……
绸缎庄的老板忍不住道:“别是黑灯瞎火的,那帮人没仔细看清楚,一看是银票就欢天喜地的忘了一切?也是,要不是乐晕了头,也不至于偷到一半不偷了。”
“难道不是被那一屋子的纸人给吓到的?”
“要么是被纸人吓坏了,要么就是被冥币乐坏了,你们选一种吧?”
眼见几人连正事儿都不做了,纷纷开始脑洞大开的讨论起来,安卉又道:“爹!你的寻龙尺呢?过两天咱们家就要开张了,就算立刻通知我哥,他也没办法在一两天内帮我们把货送到啊!要不你先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