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员回想着自己沉稳不动声色的“余途安”:“……”
解说员毫不犹豫就把小白鹰的光辉经历卖了:「是这样,余雪团同学在即将下冰的时候,身体过于舒展了。」
事实上……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睡觉不熟练以至于落枕的,也并不是余老师一个人。
有些小雪团也是有了家以后,才第一次学习在大床上睡觉、第一次学习在睡觉的时候把手脚都张开,而不是团成一个掰不动的小球。
综上,如果把“姿势不对导致的颈部不适”称作落枕,那么小白鹰在和老师准备比赛,离开家出来住的这两天,就因为不适应外面的床,落床了。
小问题,休息两天就能好。
唯一的影响,是今天第一次做大一字步的时候,关节有点发轴。
身体过于舒展的小白鹰,小胳膊小腿都忽然僵住了不能动,整个人卡成了一个特别优美的“大”字,表情变成了0.0。
被余老师、扛了下去。
被、落枕的余老师、带病扛了下去。
手机四震:「嘿嘿请问您有保留影像资料吗?」
当时的情形实在过于可爱,优雅的绅士扛着大字型的小白鹰,其实有不少人在现场眼疾手快的都忍不住录了,只不过哪一份也不如解说席的视野好。
解说员现在就非常后悔自己之前那个“嘿嘿”,更后悔带着西蒙斯一块儿“嘿嘿”,当即坚贞不屈:「没有!我不是那种人,从不录制这种无聊的视频。」
手机五震:「那我们就去告诉大哥,他改名叫余途安了。对了,大哥现在有六十七个朋友,还有十九个小弟,头号小弟叫项光远。」
解说员:“……”
解说员:「不。」
手机等得相当安静乖巧。
解说员麻木地回到了工作岗位,看着自由滑也比完,被余老师扛起来、脖子上挂着自己第一块金牌的小白鹰。
明明在领奖之前,还在老师怀里比比划划地不停说话、高兴了就往老师怀里拱,抱着老师眼睛亮亮不撒手的小雪团,这会儿一到人多的场合,又相当有视频片段里大哥的样子了。
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黑眼睛沉静冷酷,既不怯场也不慌张,看起来似乎也没因为拿了儿童组金牌有多兴奋。
扫向镜头的时候,视线已经隐隐有了点天生的冷淡凛冽的气势。
解说员看向另一边兴高采烈撒欢,拿着金牌当大风车抡,绕着爸妈满地跑的青年组一哥项光远,忽然隐隐生出个直觉。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说一眨眼也不过是一眨眼。
有些现在还嘎嘎乱杀、叱咤风云的红毛小公鸡,要是不抓点紧,新勇者可能拎着剑就要杀出去了。
手机六震:「0v0」
解说员打开隐藏文件夹,找出一个1GB高清蓝光全景现场录像,忍气吞声地发了过去,把那个号码生气地拉进了黑名单。
第29章 养一只万人嫌崽崽
伯格黑德的少年组教练带出来的队伍, 还真就威风凛凛站成了三个领奖台。
颁奖的时候,观众席最偏、视野最不好、票价也最便宜的那个位置,反而最热闹。
喇叭彩旗条幅应援物全部拉满, 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鼓,一群抱着手杖应援棒的少年趴在栏杆上,扯着嗓子差一点就掀了场馆房盖。
全是还没变声的半大孩子,带着哭腔, 嗓门脆得跟吃了冰糖似的,相当好分辨。
来拯救新人记者的老记者被震得揉耳朵:“怎么这么多自己来的小孩?”
这种赛事在温室里很热门。有不少父母会选择带孩子来观看,提前体验竞赛气氛和接受艺术相关熏陶, 还有挺多干脆就是花滑或艺术体操之类的小运动员。
观众席有小孩一点也不奇怪, 但没有家长和老师、没有监护人, 自己主动跑来看比赛的孩子,就相当罕见了。
“嘘。”新人记者按住摄像头,“不要拍摄, 他们爸妈都不知道。”
老记者错愕:“啊?”
“他们都是自己偷着攒钱买的票,趁爸妈没在温室里,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新人记者捂着话筒解释:“不符合温室规定,暴露了会被抓回去。”
老记者震惊:“啊??”
新人记者被嘴巴没停过的少年观众拽着, 三个赛场熟练乱窜, 洗了整场比赛的脑,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叛逆少年们的形状:“贼酷。”
来拯救新人的老记者:“……”
新人记者还买了三个不同造型的手杖周边——其中一个甚至还能折叠,只有手掌那么长,等比例缩小了余教练那个手杖, 做得特别精致。
这些周边也都是少年们自己做了来卖的, 为了攒路费回去, 有几个家附近没有冰的, 还想攒钱买轮滑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