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帝难养(183)
他眸中噙上水光,喉结急切又匆忙地一下下吞咽滚动。
路石峋含住他下颌,又往下一点点舔舐,将他原本穿得完好的衣领一点点咬开,同时抽开他腰带,叫他下半身在天光云影下凉了个透。
这种光天化日下的赤诚相见已经够叫人羞耻,可路石峋却还偏伸舌头顶住他喉结,同时伸手顺力揉了下他.。
“叶大人!”
“小蓝玉。”
简图和梅无香的声音还在若隐若现地传来。
叶羁怀却在这种时候被这全天下最熟悉他身体的人撩拨得.了。
路石峋满足又淫.荡的笑声从下往上传来。
叶羁怀垂眸,看见那人竟架起腿,屈下一条膝跪在了他面前。
他腰上的支撑一下松了,可转而一双手突然抓住他脚踝,又将他向半空中送去。
“别路石……”叶羁怀难掩的欲望化作喉咙里的一声呜咽。
路石峋听见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一半,舌尖也只绕过半圈,心里轻啧一声,才将后半圈舔完。
清风吹过,叶羁怀比头顶的枝桠抖得更狠。怀里的扇子一半还落在外头,将掉不掉。
那唯一处受着湿热地搅动,旁边所有敏感的地方全被凉嗖嗖的秋风一览无余地扫荡。
……
叶羁怀眼睫颤动,咬牙发誓,他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一遍这完全不受控地情.欲泛滥。
简图和梅无香赶到的时候,路石峋刚好帮叶羁怀整理好了最上头的衣领。
两人只看到路石峋的背影,对视一眼,纷纷跪得比兔子还快。
“参见陛下,下官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参见圣上,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望圣上开恩。”
叶羁怀脸埋在路石峋颈窝,听到这两个千年老狐狸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在林子外徘徊了许久,等到他们这边一切结束才赶来的。
路石峋也没浪费这两个上赶着来示好的人,将叶羁怀裹好后便道:“备轿,回宫。”
但叶羁怀回宫后并没跟路石峋去后宫,而是径直去了天牢。
自从那日前门外大街一别,叶羁怀还没来看望过他的老朋友。
应典另外一只眼睛那一日在混乱中,也被愤怒的民众刺瞎了。
如今应大人听觉异常灵敏,叶羁怀还没走近,就十分警觉地喊道:“谁?叶玉声吗?”
叶羁怀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但他招招手,叫这些人无需跟着。
应典确定了来人是叶羁怀,立刻奔到牢门口,扒着铁栏杆大吼:“叶玉声!你放老子出去!你个卑鄙小人!你全家不得好死!我为什么没一刀宰了你!叶玉声……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羁怀等应典吼累了,不再出声后,才慢悠悠开口道:“应大人,我在这。”
听见叶羁怀的声音,应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嘶吼。
而叶羁怀只是静静望着对面的昔日同窗,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
上一世,在他被拉去刑场行刑前,应典也来看过他。叶羁怀才真的相信了,原来一直以来被他视为知心好友的人,竟无时无刻不想亲手杀了他。
在应典愤怒咆哮之时,叶羁怀也站累了,干脆在牢房外找了块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叶玉声!你别给老子装死!”
叶羁怀用扇子抵住眉心,有些疲惫道:“应大人,我在。”
应典终于安静了。
但短暂的安静过后,应典笑了起来。
那笑声传进叶羁怀耳朵里,叫他衣服下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叶羁怀不会忘记上辈子的那一天,应典跑来牢里找他,向他声情并茂地讲述这些年来,自己如何一个一个地夺走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点点拿走属于他的每一样东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应世杰忍辱负重、棋高一着,而他叶玉声只会不可一世,实则愚蠢至极、可笑至极。
那日,应典也轻描淡写地讲了那个叶羁怀以为是初见,其实是重逢的故事。
正泰十八年,叶羁怀从苏州府出发进京赶考。
路上他宿在一家客栈,正同人饮酒作诗,听到隔壁桌传来乡音,便醉醺醺地端着酒过去了。
应典看到叶羁怀,目光里透露着热切与期待。
可叶羁怀只是端着酒杯问道:“你也是苏州府人?”
那一刻,叶羁怀没有注意到应典眼底的光一瞬熄灭。
只是热情地拉住这个异乡遇见的同乡人,将应典带到了他们这一桌上,一同饮酒作乐。
可其实,应典不是第一次见叶羁怀。他们曾在同一个老师门下听过课。
而且应典家的面馆就开在江家所在的那条街上。
那条街上,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叶羁怀。
应典原以为,叶羁怀也至少该记得他这个从小无数次擦肩而过的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