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19)
外面没有光照进来,屋里十分昏暗。
余溪放空了脑袋目视前方,发了一会儿呆后觉得无聊,转头看向了床上。
侧躺在床上的男人睡颜祥和,长长的白发散落在枕上,如流光的月华倾泻而下,淡淡的光芒映衬着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和微闭的双唇。
身躯灵力太盛,自然而然的溢了出来。
她托住半边脸,光明正大的偷看。
“阿,芜。”余溪张开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在心里默念一声,就像吃了蜜糖似的,甜到了心底。
刚才她这样喊师祖,又腻味又娇气,师祖也没有跟她计较。
也对,他都已经三百多岁了,活了那么久,有什么是没见过没听过的呢。
或许他也有过一段独属于自己的刻骨铭心的感情,会有人喊他“阿芜”,会有人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经历俗世的纷纷扰扰。但最后,就只剩他一人走过漫长的时光,沉淀出如今这份淡然超脱的气质。
他会成仙,而她,就像那些与他有过短暂交集的人一样,陪他走过一段路,然后就离开了。
嘴角的微笑渐渐变得苦涩。
这也没什么,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开。
趁着现在还能和师祖有交集,多享受当下的时光,到时,就能不留遗憾的赴死了。
余溪很快就安慰好自己的心情,深深的凝视着男人熟睡中俊美的面容。
视线从细密的睫毛到深邃的眼眶,划过白皙的脸庞,在长发间露出的耳朵上,短暂停留了一下……他耳垂好像有点红。
会不会是在做梦。
修真者会做什么梦呢?
余溪歪头一笑,身子向后靠过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几声脚步声,仿佛从悠远的地方传来,吹进她耳里却格外清晰。
猛然睁开眼睛,屋中依旧漆黑。
从睡梦中被惊醒,余溪心里异常不安。
她紧张地起身,打开一点窗户缝往外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一阵轻柔的风从窗外吹进来,迎面吹在她脸上,似春风拂面,余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在动,却像是在做梦似。
“梦游”一般,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面对村里陌生的道路,她甚至都看不清楚,身体却不由她控制,目标清晰的直奔着一处而去。
脑袋混混沌沌,眼睛无神的睁着,只能依稀辨别前方有一个地方透出些许光亮。
她跨进了村中的祠堂。
站在夜空下,轻飘飘的朦胧感褪去,余溪瞬间清醒过来,赫然见祠堂上坐着七八个年迈的老人,纷纷低着头忙活手里的事。
比起眼前反常的景象,她更后怕于自己方才“鬼上身”般的经历。
救命,现在跑回师祖身边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
坐在祠堂上的众人转头看向她,眼神空洞漆黑。他们背后烧着几盏烛火,照亮了满墙的牌位,空气阴森凝重。
余溪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地笑了两声,热情的打招呼说:“这么晚了,还在忙活呢?”
一个老汉站起身,佝偻的身体如同干枯的木柴,粗沙的嗓音木讷地问她:“半夜不睡觉,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本来已经睡着了……可是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所以就出来了,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余溪尴尬地挠头,后背都发麻了。
这帮人真奇怪,明明自己也是大半夜不睡觉聚在这里,竟然还有底气质问她。
不等他们再开口,余溪主动出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说着,好奇的探过身去看他们手上的东西。
几人心虚地把东西往后藏,可惜动作太慢,手上的东西早被余溪看了个七七八八。
“是喜服啊。”余溪惊喜地拍了下手,借机放大了声音,试图用热情的语气化解当下的诡异气氛,“是你们自己绣的吗,手艺真好。”
见东西没藏住,老汉沉声道:“村里要办喜事,要赶在大喜的日子之前把喜服绣出来,大家就一起来帮忙。”
“哦——”余溪笑着点点头,“那你们先忙吧,我就回去了,别耽误了你们办喜事。”
“耽误不了。”
“呃嗯?”少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老爷爷的态度变的太快了吧。
“喜服已经绣好了,你要过来看看吗?”老汉的眼神依旧木讷,僵硬的侧过身,邀请她走近去看。
“我……”余溪咳嗽了两声,笑着答,“我一个外人,还是不看了吧。”
“别客气。”
老汉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喉咙里含了沙子,余溪感觉到一阵冷意从头顶漫到双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