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188)
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余溪不禁喉头哽咽。
她的生活很充实,每天都能见到不同的人,每天都能在修炼上更进一步,可是……她真的好想他,每当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抽身出来,就会越发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间的联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紧密。
她是为了与阿芜相见,才来到这里。
可他不在,她只能一个人度过漫长的时光,哪怕孤单,哪怕思念,也不会停止前行的脚步。
姬云意在她前面,跪在了庙中的蒲团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也走进去,站在姬云意身后的位置,后撤一步要跪下去。
宁静的山林中忽然吹来一阵风,轻轻拂过外头排成两列等候的众人,穿过庙门吹进来,从她身后扑来,让她围绕其中。
清风卷着花香停在少女面前。
她刚要俯下的身体,似乎被一股轻柔的力扶住了手臂,让她缓缓直起身来。
余溪呆愣的看着眼前,清风消散,什么都没有。
他不要她跪自己。
脑海中蹦出这样一个念头,她下意识的回过身去,没有风声,没有花香,刚才那个短暂的轻扶,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不,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转回脸来,仰视神像,她张开口,却没发出声音。
“是你,对吗?”
第57章
无人应她。
恍惚之间,一股风从身侧徐徐吹过, 撩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掌,细风穿过指缝, 仿佛是他从身侧走过, 短暂地牵住了她的手。
细风再长也有吹尽的一刻, 她仿佛被某人牵紧的手, 终是松开了。
余溪看着眼前的庙宇, 从神像到墙面,她尽力想要去寻找一点他可能存在于此的证据,除了那消散的风, 却是什么都找不到。
没有他的气息,他的影子,连神像的眼睛, 也没有那么像他。
视线逐渐下落, 停在他的衣角下。
她不由得自嘲一声,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竟然想从一件死物上寻找他的神智。
衡芜早就已经抛去肉身, 飞升仙界。
他借风而来。
即便不能言语, 时间短暂,但她确信, 那就是他, 这样也足够了。
沉默之时, 姬云意等待了一会儿, 回过头来看, 眼神疑惑她为何不跪。
余溪轻轻摇头, 小声说:“师祖他,不让我跪。”
听罢,姬云意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两人是道侣,让余溪跪自己的道侣,实在是不妥。
她也赶忙起身,替她打圆场说:“意思到了就行。”
祭拜衡芜的仪式结束,余溪便是正式入了姬云意座下,成为她的首席弟子。
从初夏入秋,又从秋日入冬,
山林从一片青翠变得金灿灿,最后落光了叶子,就连松柏也被皑皑大雪覆盖,漫山遍野,一片雪白。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
听道讲学,打座修炼,下山除魔,偶尔往家里写几封信,告诉父母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们不必忧心。
她一有闲暇就偷偷跑去供奉衡芜的庙里,盘腿坐在蒲团上,仰头对着面前的玉像说话。
日复一日,庙外的树叶长了新的又枯黄落下,两年过去,稚嫩的少女生的越发水灵,身上一如既往穿着青白色的弟子服,发间却总戴着一朵幽蓝色的解忧花。
“为什么见不到呢?”余溪坐在庙里发呆,时不时自言自语。
手中把玩的佩剑低低应声:“说了多少遍,仙人不能随意在凡人面前露面。”
“那他想见我也不行吗?”她总是不死心。
问情不得已又重复:“为了私欲乱了规矩,就算是仙人也会遭天谴的。”
这样的对话,已经有过四五回了。
每次说到这里,她不再问,问情也不再多说,从前很爱说话的人与剑,不约而同地变得沉默起来。
又过了半年,余溪同往常年一样回家探望父母。
每每到她回家,附近的街坊邻里都要来赶热闹,在前院里同她问候两声,便不好意思的求些符纸回去镇邪避灾。
余溪不吝惜笔墨,回家地第一天便写了几百张符纸,两年多下来,几乎整个镇子上的人家,门户里都有她送的平安符。
晚上吃饭,娘亲突然说起来:“女儿啊,你在外头就没有遇见过合心意的男子吗?”
余溪寻常道:“宗门里长得好看的不少,品行好的也有,但我现在一心向道,哪有心思去寻摸什么男子。”
原本话题说到这儿就该停下了,今日却有些古怪。
余员外紧跟着就提起:“我跟你娘亲商量了,她娘家那边儿也有几个适龄的男子,要不你抽几天时间去相看相看?”
听到这话,余溪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放下碗筷,疑惑问:“爹娘,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吃着饭呢,怎么突然起操心我的婚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