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傻,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无非是将士们想玩文字游戏敷衍容萱,被容萱利用了那些文字教训了一顿。可要说容萱有没有说谎,真的是没有啊。
松达身边的军师喊了个熟悉的人出来,让他说清楚前因后果。那人也不偏不倚没有乱说,毕竟牵扯到两国邦交,有些事看着是小,想要闹大也不是没办法的,就怕容萱不依不饶,所以只能让那些寻欢作乐的将士自认倒霉了,谁让他们被容萱撞见了呢?
杀鸡儆猴,他们怕是跑不了了。
松达越听越想骂人,居然在这个关口拿俘虏玩乐,这不是将把柄往容萱手里送吗?容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抓住个一丝半点的就要闹事。他一想到容萱的性子就头疼,皱眉道:“既是练身手,那此事就此作罢。”
他对那些将士训斥道:“公主一片好心,你们怎敢曲解公主的意思?该罚,你们全都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准出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去找公主负荆请罪。”
这就是轻轻揭过的意思了,两边谁也不追究谁,还罚了他们闭门思过,给足了容萱面子。但这样就是一切都没改变,治标不治本,容萱来这一趟声势这么浩大,这结果就让她变得雷声大雨点小了。
容萱冷声道:“松达,你心肠未免太软了些,身为干布,若部落规矩如此随意,惩罚如此温和,还谈何统一草原?怕是一不小心要被别人统一了吧!”
“放肆!”松达恼怒了,紧紧盯着容萱,“公主僭越了。”
容萱质问道:“本宫为部落带来了什么?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教给大家?你要不要数一数?本宫这个外来人都一心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倒是你这个干布只想让大家送死,还要说本宫僭越,你配做干布吗?”
“公主慎言!”军师皱眉喝了一声,几位将领都拔出刀来了。
松达眯起眼打量着容萱,抬手阻止了他们,沉声问:“你今日若不说清楚,我不会再容你在部落中作乱。”
容萱哼笑一声,“还用本宫说吗?”她指着那些将士,“酒囊饭袋,身手极差,自己说出的话转头就能颠倒黑白污蔑本宫,身为上过战场的将士,不知两国邦交之重,以如此方式虐待大梁俘虏。本宫就当他们今日是为了练身手,那饿着他们呢?他们身上那么多旧伤呢?莫非你们部落的人都喜欢这样训练?那好啊,你带我去军营,让我看着他们这样练一日,我便相信。
否则你们虐待大梁俘虏之事,我必将上报皇上!也许,你们在大梁的俘虏也该尝尝大梁极刑。”
两军对垒,松达败了,大梁抓回去的俘虏比他这边更多。最关键的是,若两边比着去虐待俘虏,那就不必再谈邦交了,直接开打还差不多,这也不利于凝聚军心,谁都会害怕成为下一个俘虏,临阵变节也不是不可能的,影响真的太坏了。
容萱继续道:“而你,竟然让这些蠢材官居要位,不是在害部落是什么?做首领便不能心慈手软,他们能力不足,若为他们好,就当让他们重新训练,成为真正够强的将士。而不是因为过去一点点功劳,就能耽于享乐,浑噩度日。
当我们部落自上而下全部强大那一日,就是我们统一草原那一日!”
虽然容萱说话不好听,但很多人真的把这番话听进去了。大家不至于因为她的话就觉得干布不好,但他们真的觉得这十几个将士该重罚。要不是他们,今日也不会闹得这么大。而他们这副样子,将来在军中说不定会再坏事,让他们重新训练,的确是为他们好也为部落好。
军师认为不该让容萱赢这一局,否则容萱在部落里必会威信大增,地位更稳。但他斟酌再三,发现路都被容萱堵住了,如何做都不妥当,听容萱说的让那些将士去当兵,反而是损失最小的一条路,但这也意味着松达干布间接承认了容萱的地位,部落变成了他们夫妻共有的部落,是他们要携手共同治理的部落。
松达同他想的一样,转头看向他,见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悦地深吸口气,下令,“除去他们所有职务,把他们丢到军营里去。记住,叫他们从最低等的小兵开始训练,比别人都要严格,什么时候做得够好才能官复原位。”
小将惊呼道:“干布!干布我没有冒犯公主,我方才口不择言,是我错了,干布饶了我这一次吧干布……”
松达此时对他们恼怒得很,一挥手就让人将他们捂住嘴拖下去,然后扫向那些俘虏,厌恶道:“好了,如公主所愿。公主随我回去,这里交给他们处理。”
容萱没动,说道:“你莫非还想将他们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