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将士们,质问道:“你们都是军营将士,你们如此做是不是你们干布授意的?说!他是不是一直在私下练兵,以待再次攻打我大梁?你们部落从来就没有过求和之心对不对?
好!很好!本宫这便上报皇上,尔等狼子野心,毫无讲和之意,只想欺凌践踏我大梁人。既如此,本宫也不必煞费苦心为尔等筹谋,拼着劳民伤财踏平你们部落了事!自有其他部落愿意取而代之!”
众人都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尤其是跟来看热闹那些人,他们都住在容萱那片地方,都是感受过容萱带来的好处的啊。
有人立马解释:“公主息怒,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容萱抢过话头,盯着将士们质问道,“难道这是你们自己做的事,你们干布不知道吗?”
干布知道就坏事了,真的影响两国邦交,主要在这个和亲的关口上,不宜闹大。所以小将几乎条件反射地点了头,“是,干布不知道,就是我们闲来无事玩乐一番。公主不要小题大做。”
小将指指场中被欺凌的人,“有人丧命吗?没有,我在教他们练身手而已,是为他们好。”
“你们之中,谁负责掌管俘虏?”容萱没理他,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问。
一个微胖的人站了出来,“是我,公主,我们真的是为他们好,关在牢里太久会病的,大家就是叫他们出来活动一下。”
几人简直无耻了,硬把黑的说成白的,但凡容萱是个寻常的公主,听了他们说的不再追究,便会成了她铩羽而归,日后她再想管谁都没威信了。
“哦?”容萱上了马,居高临下地说,“用如此方法练身手还是本宫第一次见,你们为了他们好,本宫作为大梁公主要替他们好好感谢你们,不如本宫亲自练练你们的身手,这可是为了你们好!”
容萱话音一落就骑马冲了上去,一鞭子抽到小将身上,下一鞭子直接卷住那胖子的脖子把人扔出去,接着一鞭又一鞭,在场作乐的十几个人一个不落,人人呼痛。立马有人抓起桌上的酒壶杯子砸向容萱,同时摸出兵器群起而攻之。
容萱讽刺道:“我大梁赐给你们的东西被你们这般糟蹋,看来你们用不惯大梁的精美器具,我当上报皇上,再不必赐下这些了。”
容萱被他们围在中间半分不惧,火红的长鞭在周身耍得密不透风,不停地抽到他们身上,还卷走他们不少武器。
赵一带人放开了那些俘虏,俘虏中有边疆的百姓,但大部分都是战场上被抓住的兵,甚至其中有一个划破了脸隐姓埋名才得以保命的将领,他们好多都是赵一认识的人。
大家刚看到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认出赵一都十分激动,再看他们的公主在为他们出头,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那将领抹了把眼睛,捡起地上一根树枝道:“不能让公主被他们欺负了,我们一起上!”
孙凌急忙阻拦,“各位稍安勿躁,公主有令,各位可自行报仇,但不得弄出人命。不必多问,公主自有打算。”
场合不对,不方便说太多。俘虏们没懂其中之意,听到不能弄出人命还以为容萱是担心自己的处境,但容萱能来救他们已经够仁义了,他们自然听从,打人一顿报个仇也好啊。
于是,小将他们再次围攻容萱的时候,俘虏们就拿了赵一给的武器,全都冲了上去。
五十多个人,就算他们又累又饿,身上还有伤,在这一刻也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完全是压着那些将士在打。
这时听到消息的松达带人匆匆赶来,刚一到就沉声喝令,“住手!都住手!”
容萱摆了下手,赵一立刻带人将打出火的俘虏们拉开,退到容萱身后。
容萱微笑道:“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些个人身手都不行啊,怎么为我们冲锋陷阵?依我看,应当让他们当回小兵,好好练一练。”
小将爬起来激动道:“干布!干布救我们!公主一心向着大梁,怒斥我们欺凌大梁人,意图要我们的命啊。”
“干布救命啊干布——”
松达见状脸色更难看了,阴冷地看着容萱,“公主有何解释?”
容萱惊讶地看着小将,“要你们的命?”她一指身后那些俘虏,“你们的伤还没他们重呢,怎么是要你们的命?你不是说这样是让他们活动活动练练身手吗?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他们好。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谓‘入乡随俗’,我这是学你们,为你们好,真心要感谢你们啊。你们怎么能颠倒黑白诬蔑我?”
容萱脸一沉,回头对部落里那些跟来看热闹的人说,“你们告诉干布,本宫所言可有一字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