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131)
于谣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神色凝重,却又难压耳垂的一点红。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观师弟面色红润,福泽深厚,想必……”
“那都是假象!”越满看起来颇痛彻心扉的模样:“唐朝然其实已经面如金纸,五脏六腑皆岌岌可危,命悬一线……”
越满演得正起劲,院子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命悬一线”的唐师弟没有面如金纸,反而沉沉的,他又急又暴躁:“越满,你说谁有病?!”
越满:……
她尴尬地看了看被自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于谣,完蛋,好像是本人。
左侧是有点病的唐朝然,他看起来气势汹汹,很想和越满当场掰扯掰扯,又碍于还有急事,只好隐而不发。
真是对不住唐朝然。
越满心说,却很诚实地又往于谣身侧靠了靠,希望逃过一劫。
“我来找师妹是有要紧事的。”于谣叹了口气,始终不敢抬眼看唐朝然,对着越满开口。
“有要紧事的,听到没。”越满有了靠山,往于谣那边又靠了靠,她瞥一眼唐朝然,清清嗓子掩盖心虚开口。
唐朝然扭头,不看她们了。
“什么事啊?”越满掀开茶杯盖,吹了口雾气,满意地看着散开的水汽。
于谣欲言又止,最终,她听见她说:“谢师兄入魔了,你知道么?”
茶杯盖忽然落了地,碎得四分五裂,瓷碎片掉到她脚旁。
*
谢知庸回来的时候隐约察觉到阵法有所改变,他步子快了几分,一颗心吊着,惴惴不安。
他匆匆推开门,越满听到动静,荡着秋千偏头看过来,有些抱怨:“怎么今天晚了那么多。”
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去给你带如意糕了。”谢知庸说着,把热乎乎的纸包塞给她,又安安静静地站在后面给她推秋千。
“去禄口镇了啊,”越满嘟囔一声,把糕点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眼。
秋千荡得幅度不大,一点凉风扑面而来。
“今天谁来了?”谢知庸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越满握着秋千绳索的手紧了紧,她眨眼:“唐朝然,我喊他来有点事。”
谢知庸点点头,又想起来越满看不到,于是“嗯”了一声。
越满把这话揭过了,又起了个新话题:“我记得禄口镇有家鸡汤馄饨特别好吃,还有那个卖糖人的奶奶,每次给我画的糖人都好大……谢知庸,我们成亲吧。”
秋千忽然停了下来。
越满回过他,冲谢知庸笑开,她眨眼:“怎么?不愿意么?”
谢知庸的嘴唇轻动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说,他弯下腰来,把越满揽进怀里。
越满忽然提起这件事,突兀又不寻常,就像要给他喂下裹了蜜糖的□□。
但是谢知庸想,不需要裹蜜糖,只要是她给的,□□他也会吃。
刚刚说的话好似一场易碎的美梦,谢知庸呼吸都慢了几分,生怕把这一场泡沫打碎。
糕点是热的,谢知庸一路上用法术温存着,但他的体温却是凉的,身上寒意有点重,越满的鼻尖抵住他,闻到他身上的冰雪味。
明明一丝魔气也没有。
她想。
“嗳,我今天喊唐朝然是让他给我爹送信去的。”这实在是个很紧很紧的拥抱,以至于越满不大方便说话。
她刚想松松劲,谢知庸却把她揽得很紧,于是她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谢知庸又点了点头,越满腰侧着,有点酸,她伸手拽拽谢知庸的袖子,可算把人扯回神了。
谢知庸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揉着腰,又不吭声了。
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越满捉摸不透,她嘟囔:“不愿意就算……”
“没有不愿意。”谢知庸截断她话头,他抬起头,神色很珍重。
“我很高兴,特别高兴,”他面上有稍纵即逝地无措:“但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得很好,我怕你会后悔。”
“没关系啦,”越满是个很大度的道侣,她不需要他再准备什么,她笑笑,碰了碰很紧张的谢师兄的睫毛:“你好好准备和我共度一生吧。”
谢知庸刚刚弯起的嘴角又收了一些下来。
越满没注意,她悄悄往谢知庸掌心被放入一个小玩意。
是之前那个碎了的铃铛。
中间有淡淡的玉石拼接线。
谢知庸怔然。
“上次你睡着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找到的,好像碎了一点。”越满伸手拨弄了下,它发出轻微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