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130)
越满皱了下鼻子, 气势汹汹:“快说!”
谢知庸侧了下身,弯了弯嘴角, 继续转移话题:“河岸好像有捏泥人的……”
越满轻轻戳他腰:“老实回答。”
“回答什么?”谢知庸一副迷茫的表情,他眨了眨眼, 看起来茫然。
谢知庸学坏了。
越满又碰下他, 刚打算开口,谢知庸先一步凑近, 他们之间的间隙一下子被拉小了。
越满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几分,人群嘈杂, 但是声音又好像隔得很远很远。
“你也很聪明。”谢知庸退开,露出一个很罕见的狡黠的笑。
为了这个笑,越满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原谅一下他。
他们最后经过一户人家,里面在热热闹闹地办着喜事——是画糖人家的小姑娘和卖包子的大公子喜结连理。
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越满抓了几颗喜糖,又把芍药分给了新人, 拽着谢知庸的手腕跑了。
谢知庸跟着她快走几步,她的发梢被风吹起一小个卷,看起来要比平时快乐又鲜活。
新人宴席自然引来不少人旁观,热热闹闹的, 挤在道路两侧,越满灵活地穿梭在人潮中。
谢知庸跟着得很勉强,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人的手。
可是须臾片刻,
掌心的手就像游鱼一样,消得无影无踪。
谢知庸扣了一下,被挣脱。
越满在他视线中,没入了人群。
他的神情忽然凝了一下,人潮汹涌,挤挤攘攘的,一个男人不小心撞到了他,正打算骂骂咧咧些什么,对上视线却又不敢说话了,噤声地让了几步。
谢知庸面色很冷,步子很急,他绕了几步,赶紧躲过人群出来,没能找到人。
只能垂下眼,手指轻轻转着剑柄上的剑穗。
一瞬间,好像四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他的世界里跌入一片虚无。
“好慢啊。”越满拍拍他的肩膀,刚打算躲到另一侧去,谢知庸就抢先预测到她的动作,神色又冰冷而平静地看过来。
他的目光凉得让越满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想了想好像又似乎确实是自己的问题,越满踢了脚小石子,顶着他凉凉的眼神:“对不起。”
谢知庸扣住她的手腕,很紧,他没有回答,拉着越满一个劲的往前走。
手腕被攥得紧,越满没办法,只要赶紧跟上他,谢知庸几乎没用过这么冰冷的视线,一时之间让越满也有些不确定。
她讨好地解释:“我说是被风吹的,师兄会信么?”
师兄应该是不信的,毕竟他直到回去也没有和越满说话了。
越满沮丧地咬了口蜜饯,她的另一只手被一根细长的银线拉着,是法术幻化出来的,签着谢知庸的手腕,旁人看不出来。
她刚打算又塞一颗蜜饯,手腕就被拉住了,动作停住。
越满捧着装着蜜饯的小碟子,讨好地凑过去谢知庸那边,又伸手给他递了一颗:“师兄吃蜜饯么?”
谢知庸不让别人吃,自己也不吃,把她的的蜜饯都没收了。
“我错了,下次不开这种玩笑。”越满蹲下,把脑袋凑到他怀里,蹭了下。
她原意是打算帮谢知庸脱敏的,没想到谢知庸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反而让事情更加糟糕了。
谢知庸的手指有些凉,一寸寸地从她脸颊碰过,越满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谢知庸面色如常,只是很平静地应了声:“好。”
*
事实上根本不是“好”,越满第不知道多少次确认门外的是一场幻境,烦得踢了颗小石子,石头顺着路滚啊滚,被一只鞋抵住。
越满顺着视线抬头,看到于谣。
幻境还新加了人。
越满只是扫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她抬手,刚打算合上院门,于谣先一步腾出手,她挡着门:“师妹,我能和你聊聊么?”
谢知庸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唯独这次匆匆出去了,越满闲得慌,闻言欣然答应。
*
茶上腾了一圈又一圈薄雾。
越满抿了口茶,看动作和神色,于谣都和真的差不多。
谢知庸这次倒是没出什么纰漏。
越满想着,又决心试探下她:“于谣师姐是要和我说唐朝然的事么?”
于谣还没说话,被她先发制人,闻言一怔,又忍不住问:“唐师弟怎么了?”
转了下眼珠,越满一副心如刀绞状:“唐师弟身负顽疾,国师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他生辰快到了,唯一心愿便是和于谣师姐袒露心迹——怎么?他没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