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顾明月说,“为难你们了。”
每到新环境,人总是迎合别人的时候多。
顾明月为老组员说话,“我们被蟒蛇追过,哪怕现在遇到一条无毒的小蛇,也会吓得肝胆欲裂。”
“对啊,下班回到家,楼上动静大点,我就浑身汗毛倒竖,总怀疑蟒蛇来了。”黄玉儿说,“心理医生说我有病,我问她吃什么药会好,她说暂时没药,想变好的话,可以信教。”
“......”
顾明月不知道有这茬,“郑医生说的吗?”
“除了她还有谁?”女组员说,“我不想信教,信教的话,每周要抽两天时间去教会,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在家睡觉。”
“......”
顾明月问其他人,“郑医生也劝你们信教了?”
有两人摇头,其余人皆点头,其中还有人已经去过教会了,顾明月问,“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当时太累了,睡着了。”
“......”
宗教是个人信仰,只要不是□□,政府还是很鼓励的,否则也不会在土地稀缺的情况下建教堂了,顾明月问,“你交会费了吗?”
方翠芳曾在教会做个小干部,极力想拉她入会,后来发现那竟是个骗钱的组织。
组员摇头,“没。”
顾明月说,“教会的人多吗?”
“还挺多的,跟我同批入会的就有二十几个。”组员说,“组长,你不会怀疑郑医生所在的教会有问题吧?”
顾明月当然不会承认,只道,“工资不高,我怕你们被骗了。”
黄玉儿接话,“还行吧,我们都结婚了,不用交单身税,只要不大手大脚,工资是够花的。”
单身狗顾明月:“......”
“组长,你为啥不找个人结婚啊?单身税太高了,你累死累活工作一年,还没政府拿的钱多。”
顾明月嘴角抽搐,“这不是为基地做贡献吗?”
提到婚姻问题,大家的话多了起来,“隔壁张组长也是,她要是结婚,省的税钱能买好多斤鼠肉了,你说她那么精打细算的人,怎么就没想清楚这点呢?”
没有出事前,张熙媛天天来这边睡觉,组员们对她也算有些了解。
之所以说她精打细算,是她们组抓来的蛇鼠处理后,皮单独留下来卖了的。
蛇皮鼠皮能做鞋子做皮包做沙发,黑市上有收这些皮的,张熙媛拿蛇皮卖钱,然后跟组员们平分,也算有脑子的人。
因为他们是连鼠皮也吃了的。
“个人的选择吧,对了,明天要不要抓老鼠?”
克服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迎难而上,顾明月说,“我们也学隔壁组,哪怕不吃,全部卖钱也好啊。”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提到卖钱,大家露出心动的神情。
新组员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他们内心害怕,主动请缨道,“农田那边有老鼠药,捡老鼠的事儿就我们做,怎么样?”
没有一只老鼠能活着越过篱笆,唐山海道,“那岂不占你们便宜了?”
“都是同事,不必太斤斤计较,大家开心就好。”
基地的生活不缺吃穿,大病不用自己花钱,生活压力小,新组员看得开,比起几个小钱,同事和睦最重要。
好的同事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他们也是想积德攒福。
“那就说好了,捡老鼠的话你们去,蛇的话我来处理。”
给大家留下阴影的不是老鼠,而是蛇,顾明月说,“谁要看到蛇就用口哨吹歌...”
她说,“《丢手绢》这首歌怎么样?”
“会不会太幼稚?”组员们质疑。
顾明月回答,“调子欢快啊。”
“......”
但还是太幼稚。
该顾明月巡逻了,她提着露营灯往外走,海边的夜风更为急促,走出帐篷,帽子差点被刮跑,她伸手捂住,慢慢往海浪的位置走。
泥沙里陷了些贝壳,灯一照,它们立刻缩回壳里,担心蛇藏在下面,她每次落脚,都会多看几眼。
郑医生说她有应激性心理障碍,她不认为这样不好,越谨慎,受伤的机会就越小,她这是保护自己。
况且,她心理没有如此脆弱,一切都是郑医生在说。
夜晚会涨潮,海水的位置会上移,顾明月标记好位置就回帐篷睡了。
第二天到海边,她发现昨晚标记的竹竿不见了,海平面上移,她会插根竹竿作记号,跟白天做比较。
她纳闷,沿着海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其他组也有竹竿被风刮倒卷进海里的现象,但都在海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