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里有独立的卫生间, 把她锁在卫生间里再说。
双手被束缚的人听懂了意思, 阴黑的脸绽放出几丝兴奋的笑容来,“终于轮到我坐车了吗?哈哈哈...”
“......”
围观的人确定这人只是脑子不正常后回到了自己位置, 先前闹着要回家的人也冷静下来,组里的男同事看热闹回来安抚大家没事,“她家人死了,神经错乱了...”
基地里面也有这种人,家人朋友全死了,一个人孤零零活不下去,疯了很正常。
茉莉说,“疯子才是最恐怖的,上面决定怎么处置她?”
“锁车里的。”男同事说,“那人以前估计是媒婆,拉着要给人介绍对象呢。”
想到那人的样子,男同事打了个哆嗦,看着茉莉道,“地里的玉米还是要少吃,你没看到那人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是黑的...”
茉莉眨眨眼,“这么恐怖?会不会外国人?”
男同事说,“说的华国方言,我们会听不出来?”
说到这,男同事瞅了眼顾明月,若有所思道,“她说的方言跟明月的有些像。”
那人咬字更重,普通话也别扭,老一辈的说话都那样,因此是不是顾明月老家的人不清楚。
媒婆,茨城方言....
顾明月心里有个猜测,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轻描淡写的问道,“她关在哪辆车里?”
“最前面那辆...”
明早还要开工,大家聊了几句就睡了,但因这个插曲,好多人都睡不着了,佟霜菲翻了个身,面朝顾明月的帐篷,“你说附近还有村民吗?”
顾明月说,“不知道。”
这儿有庄稼地,以前肯定有人居住在周围,但植物茂盛,找不到任何生活的痕迹,即使有村民,她们也看不到。
“应该安排人守夜的。”
上面的人应该也察觉到了人们的恐惧,不多时,路边就有脚步声传来,守夜的人说,“今天起,上面会安排人巡逻,大家放心睡觉。”
脚步声渐渐远去,佟霜菲又翻了个身,“明月,你怕不怕?”
“有点。”
初到陌生的地方,周围又是不太熟的同事,根本睡不着,顾明月又说,“但有人守夜就不怕了。”
接下来,时不时有翻身的动静,顾明月睡得浅,当外面有人说话她就睁开了眼。
天光灰白,几个人提着漱口杯走向路边,政府装了水箱,人们都蹲在路边接水,佟霜菲端着盆过来,“你们要不要水?”
“要要要。”
组员们纷纷凑过去,几十秒后,水箱边已经排起了长队,茉莉给顾明月盛水,顾明月摇头,“我忘记带牙刷了,我嚼口香糖就行。”
其实她在帐篷刷过牙了,脏水收进空间里去了。
洗脸的话有湿巾纸,用不着水。
茉莉注意到她口罩下的脸是湿的,且口罩是新的,“大清早就戴口罩吗?”
“我怕三血虫...”顾明月直言,“只能把自己保护好了。”
尽管要做农活,大家的防护意识仍特别强,没有摘口罩的,顾明月穿着长衣长裤,穿上雨衣雨裤,手套戴了两副,茉莉看了后直竖大拇指,“早知道我也买件雨衣了。”
玉米杆爬满了三血虫,不仔细看就算了,若仔细一看,浑身起鸡皮疙瘩。
茉莉说,“我都不敢戴眼镜了。”
她昨天戴的隐形眼镜,昨晚睡觉取了后直接不戴了,在这种地方,视力不好是好事。
佟霜菲她们也是如此,她们以前就有近视,但永夜里,眼睛又受到了损伤,不戴眼镜根本看不清人,如今反倒成了助力,看不到那些三血虫,心里的恐惧就会少些。
玉米是以前留地里的种子冒出来的,没有丈量过距离,玉米杆杂乱无章,加上杂草,掰玉米棒子的速度并不快。
顾明月带了个背篓,背篓装满的时候,喊男同事。
男同事摇了摇玉米杆,“来咯。”
知道做完农活才能回去,倒是没有人偷懒,连茉莉都感不到害怕了,兴奋的跟顾明月说,“顾姐,这个活没有想象中的累人嘛。”
男同事说,“明后天你就知道了。”
“不就是撕叶子吗?”
坐着干活更舒服。
然而不到中午,茉莉就撑不住了,扶着腰喊酸,玉米杆有高有低,掰玉米棒子时而垫脚时而弯腰,三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男同事无情的嘲笑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等到傍晚收工,茉莉几乎是驼着背走出玉米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