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人设超稳(256)
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可惜还少了两个。”
大家都沉默下去,可很快又有人笑起来:“还有两个留着,也不错了。”
这么一想,又都释然了,虽然他们十八个人没能再共同对敌,但至少还有两个人能得以保全,而不是全军覆没,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很快又有一个女声道:“诸位师弟,好久不见了。”
众人纷纷回头,戚从云与季清并肩而来,提剑加入阵法,莞尔道:“既然是十八剑阵,自然不能缺了我们两个。”
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不大好看的凌恒,大家都在看戚从云,自然也就看到了凌恒,现在装聋作哑未免不合时宜,凌恒便扯扯嘴角,虚伪一笑:“唇亡齿寒,此等大事本座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众人:“……”
说的是不能坐视不理,但他几乎快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了。不想戚从云以身涉险是其一,不想和戚池翻脸是其二,不想对白玉京出手相助是其三,总之桩桩件件算下来,除了一句天下苍生,凌恒真的找不到半点他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但有句俗语说的好,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还置身事外,凌恒懒得理会心思各异的诸多仙族,与他们一起加持阵法,试图把浊气逼回玄虚峰再度封印。
又多了三个太清境相助,阵法的运转明显加快了许多,隐隐有压制的迹象,戚池跪坐在玉棺前,嘴角噙着笑,神情有些散漫,对外界的威压毫无反应。
身后响起一道很轻的落地声,在呼啸的飓风里几乎要被彻底掩盖,可她还是听见了。
若华抱着一个花盆,里面栽着一株已经枯死的凌霄花,她道:“这株凌霄还是枯死了。”
戚池伏在玉棺上懒洋洋地笑:“草木荣枯,都该顺应天意,这是你当初亲口说的。”
“但你身上还担着她的因果,不能坐视不理。”若华轻蹙着眉,“何况她罪不至死。”
“天下苍生,也都罪不至死。”戚池笑笑,脸上带着近乎残忍的纯粹,“可那又如何呢,万物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何况一株凌霄。”
这种近乎尖刻的话让若华沉默下去,她抱着花盆,没有再强求:“也罢。”
默了片刻,她又道:“我从众神骨血之中化形,彼时除了我天地间再无其它生灵,我于世间独行数十万载,见证了混沌寂灭到生机盎然,即便你是天道,亦有你所不能成之事。”
戚池挑眉:“你想说什么?”
若华道:“我想说世间万物远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就算现在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十洲三岛,可总还会有新的生命出现,然后继续繁衍下去。”
戚池凉凉一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再多说也无用,若华不想再跟她纠缠,将花盆放到了地上,然后便转身离去。
凌霄花已经彻底枯死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桠,轻轻一碰恨不得就掉两根杈子,戚池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在它最顶端的地方轻轻一点,一缕清气缠着花枝往下,枯枝便重新抽出嫩芽来。
为了让这棵花树能更快地开出花来,她甚至还停息了玄虚峰的飓风,风停的瞬间,若华讶然回首,立刻转身回去。
季清凌恒和戚从云也飞身过来,颜书闲简单交代了几句,留下众位楼主和城主防范飓风卷土重来,自己也跟了进去。
李洲白不顾何析的劝阻,提剑直奔玄虚峰。
他一眼就看见了戚池身后的玉棺,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声音带了一丝不宜察觉的颤抖:“戚池,南枝呢?”
“南枝?”戚池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这个人是谁,然后抬起手拍了拍玉棺,笑吟吟地,“不就在这儿吗。”
“哦当然。”她补充道,“只有身体在这儿。”
李洲白:“……”
他浑然忘了现在的处境,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了一个念头——南枝不会再回来了。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她就这么走了。
天地都在旋转,哪怕刚才决定以身补渊时都没让他觉得这么绝望过,李洲白几乎要失去理智:“戚池!”
他提剑就要上前,势要和戚池拼出个你死我活来一般,近前的颜书闲紧紧拉住他,免得他干傻事。
戚从云惊疑不定地看着戚池:“你……你不是戚池,你是谁?戚池呢?”
一想到自己会失去戚池,她也慌乱起来:“戚池在哪儿?你为什么会夺舍戚池?戚池呢?!”
“戚池?你说的是哪个戚池?”
戚池面带戏谑,拖长了调子,半讥半讽:“是那个你们遍寻不得,只活在记忆里的戚池。”
“还是因为是异世游魂而被你们猜忌了三百年的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