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冷硬拒绝：“不必。”

戚池“唔”了一声：“那弟子以身试药，让您见见效果？”

“……”季清，“喝与不喝，对你有什么区别么。”

戚池想了想，莫名觉得季清说的很是。

她这么狼心狗肺，喝了忘情水能忘了谁，非要忘个人可能只会原地失忆，把自己给忘了。

季清道：“凌恒一心都系在从云身上，你又怎能用她去欺骗凌恒，何况他还是你父亲，如今却被你囚禁在此，实在有违孝道。”

戚池没什么反应地听着，心里居然生不出一丝波澜。

可能是早就习惯了，她在季清心里总是排不到首位，他看重礼法，看重道义，她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诚然他也曾多次为自己破例，但很多时候他下意识地把自己排除在外，可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她懒懒抬起眼：“师尊可有想过，他并未拿我当作女儿，也根本不稀罕我的孝道。”

季清默了一瞬，想起从前凌恒是如何对戚池的，想劝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总觉得凌恒与戚池之间还有一丝血脉上的温情在，凌恒再不满也不会太为难戚池，可戚池在何处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生活，对凌恒并没有所谓的亲情。

他微微一叹：“可凌恒毕竟还是魔尊，你与魔族为敌对你并没有好处。”

“魔族不是只认魔印么。”戚池手心朝上，两枚印记浮现在掌中，“若是他们认，我便是仙魔两族之主，若是不认，我与天下人做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季清神色一变：“仙印和魔印怎么都在你手里？戚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戚池慢条斯理地答：“自然是——让你们曾经得到过的那个预言成真。”

不就是灭世么，那就灭世，天地为炉，阴阳为碳，众生熙攘困于其间不得出，若她真有这个本事，那灭了此方天地也算功德无量。

季清飞身上前，戚池身形微动，兀地从椅子上消失，季清扑了个空，他刚回过身，就被戚池堵在了椅子上。

她莞尔道：“师尊，身法慢了。”

季清：“……”

这种教导弟子的语气从戚池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违和，更违和的是自己竟然又被她给堵在这么一方角落里，全然没了做师尊的威仪。

戚池得寸进尺地欺身上来，将季清彻底困在臂弯之间，轻佻地吹了下他的睫毛，笑容里满是恶意：“师尊，这可是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弟子有如今的本事，师尊功不可没。”

季清想起身，可戚池竟把他牢牢压制住，根本不容他挣开，她修为上的精进季清有所耳闻，但真亲身体验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惊肉跳：“你的元神不是自己修出来的。”

戚池就笑：“师尊好眼力，弟子这身修为皆来源于天地，天地不灭，我身长存。”

季清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这次戚池没有动，任由他把灵气送进自己体内。

越是探查，季清的神色就越是凝重，到最后已经不只是难看了，他的眉头深深拧起：“小池，你不能再用这股力量了。”

戚池把玩着季清的头发，对季清的话也只是敷衍地点了下头，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季清既焦灼又无奈：“戚池，长久下去你必遭反噬……唔！”

一个吻落在季清唇上，不轻不重的，却也足够把他的话尽数打断，季清有些懵，心口也狂跳起来，刚才想说什么，此刻全被他忘了个干净。

世界安静了。

戚池悠悠地道：“师尊，不要总说些我不喜欢的话，弟子真的会生气的。”

说完就起了身，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欺师灭祖的人不是她一样。季清却没有就此放过她，伸手一拉，戚池便重新跌回他怀里。

季清喉咙动了动：“想去哪儿？”

戚池眼珠一转，抬手搂住季清的脖子，土味情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想去师尊心里。”

清心寡欲的仙君何曾听过这种轻薄之语，季清的耳朵唰地就红了。

明明是他把人拉回来的，可那股气势来的快，去的也快，季清目光有些飘忽，语气却很认真：“不必想。”

他牵起戚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胸腔里的心滚烫又炽热，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你本来就在这里。”

戚池：“……”

戚池打了个哆嗦。

她怀疑季清是不是看了什么土味情话大全，怎么比她还肉麻。

但他向来不看闲书，这种可能性不大，比起这个，另一种可能性显然更高，戚池悚然地道：“师尊，你不会中邪了吧？”

季清：“……”

他怎么还没被气死。

第100章 出航

戚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亡羊补牢：“我是说，这种话不像是师尊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