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人设超稳(207)
这么一想,季清好像确实挺不是个东西的,把他打死也不是不行。
两个太清境的交手,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却瞒不过同样是太清境的戚从云,她很快出现在院中,对着满院的狼藉无语凝噎:“怎么回事?”
戚池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什么,尊上和师尊打起来了,娘你要不要去拉个架?”
戚从云:“……”
戚从云气得抬手想抽戚池一顿,可是一想到凌恒现在盛怒之下跟季清交手,以季清的性子肯定会吃亏,她瞪了戚池一眼,追着两人过去:“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有娘亲出马,戚池就不担心这事儿了,从一堆废墟里艰难地把自己提来的灯笼扒拉出来,竹条编成的灯笼已经被压扁了,连蜡烛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坐在一堆乱石上发了会儿呆,夜风习习,把她的酒意总算吹了个干净。
圆月正好,只是深秋时节,再圆的月亮也有些冷,戚池的指尖有些凉,不知道怎的,心里也始终提着,明明并不在意这场闹剧,却总是悬着心。
越等下去心里越慌,戚池索性也不坐着了,起身往外走,宴席那边还正热闹,戚池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树下的阴影里躺着一个人。
她走近一看,陆行持躺在树下紧闭着眼,一身的酒气。
戚池要被气笑了,她上前揪着陆行持的领子,毫不客气地晃了两下:“醒醒。”
叫了两声,陆行持半点反应都没有,戚池便搭着他的手腕输了些灵气进去,强行把他给叫醒了:“醒醒,别在这儿睡觉。”
陆行持闷哼了一声,揉着脖子坐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小石头呢?”
戚池心头一跳:“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
陆行持的脸色瞬间大变:“他说要来找你,我就陪他来了,但是突然出现个人把我打晕了,能让我毫无还手之力,至少是无相境巅峰的修为。”
戚池怔了下,心里那点不安蓦地被无限放大,她猝然起身,手上掐诀将神识布满整个门派,她一寸一寸去找,任何角落都不放过,张知择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一只青鸟落下来,在羽毛里抖落一个木盒,落在戚池手上,戚池将它接住,忍着不安把它打开,一只手躺在木盒中间,血顺着木盒的缝隙滴落下来,染了戚池满手。
这只手比她的还要小,属于谁,不言而喻。
戚池掐住那只青鸟的脖子,厉声问:“谁让你送来的?!”
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传来惊呼,众人四下奔走:“走水了!”
鲸坞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黑夜里闪过许多人影,穿梭于暗处,门派里多了股肃杀之气,戚池心中越发不安,她放开手,青鸟立刻扑腾着飞走,她没去管后面的大火,衣袖一拂,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青鸟受了惊,一路往外面跑,戚池跟着它追过来落在一片沙滩上,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张知择。
他身上布满了血线,是以精血绘成的符咒,左边的小臂从腕骨处被切开,但妖尊当初留给他的疗伤灵气还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双眼紧闭着,听见声响便费力睁开眼,看见是戚池就开始挣扎:“小草。”
她上前想给他解开绳子,周围亮起一圈光华,一种玄奥的图案从地上升起,围成一个戚池从未见过的阵法,将他们两个困在其中。
身后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戚池。”
戚池回过头,来人她并不认识,但衣裳却有几分眼熟,在生洲时秦阳穿的衣裳花纹一样,他身侧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放了秦阳的牌位,牌位前点了三根香,已经烧过了一半。
秦家的人能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找自己,还是为了秦阳而来,应该就是秦阳的爹了。
她道:“秦御之?”
秦御之点头冷笑:“不错。看来你还记得秦阳。”
戚池道:“记得,你想给秦阳报仇就冲我来,没必要连累一个凡人。”
秦御之反问:“这孩子对你很重要?一个凡人罢了,死了又能如何呢。”
戚池捏紧了手上的木盒,死死盯着秦御之。
这只手还能接上,张知择的状况也不算太糟,但秦御之究竟想干什么她还不能确定。
她道:“萍水相逢罢了,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
秦御之似乎并不意外戚池的回答,道:“他和秦阳也有点仇怨,既然和你是萍水相逢,那我怎么处置都可以了。”
他轻轻勾了下手指,张知择身上的符印就被他催动。
戚池:“住手!”
回答她的,是兀然炸开的一段血肉,戚池闭上眼,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溅了一脸。
张知择的喊声撕心裂肺,戚池慢慢伸出手,抹去了脸上的血,心里的不安被证实,她反而平静下来,什么情绪也生不出来:“他与秦阳的仇也是因我而起,你冲我来吧,我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