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还是更是个独来独往，别跟别人扯上关系，一个人清闲自在。

戚池又道：“我昏迷的这些年，我去了池芮的墓地，见到了我哥哥。”

她垂下眼：“他在我的墓碑前说，你爸妈很想你，人憔悴了很多，你在病床上躺了一年，他们都说你是丢了魂，看来当初你改名字，也就比我多活了几年。”

王南枝怔住：“我爸妈……”

戚池没有再说，转身回了饭桌。

比起她们两个的愁云惨淡，桌上四个人倒是很热闹，哄孩子哄地兴致高昂，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往他手里塞。

小石头要饭要习惯了，知道说什么话讨喜，也知道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孩子，陆行持他们三个逗他玩，他也嘴甜地喊哥哥，把三个少年郎哄的心花怒放，往他手里塞更多零嘴，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来抓他。

戚池才发现，原来小石头也不是时时臭着一张脸，只会翻白眼的，只要给钱，他就能换张脸对你，可惜自己一直比他还穷，所以除了生死关头，从来没见过小石头的好脸色。

她突然有点感慨，小石头对她的真情流露，实在流露的有些现实，小小年纪，还挺会装模作样。

戚池拿了个苹果削皮，水果刀一划，一块苹果就飞了出去，何析道：“你想切块吗？我来吧。”

小石头把掉在桌上的小块苹果捡起来，丢进嘴里咬的清脆作响，戚池无语凝噎：“其实我是想削皮。”

就是手不太稳，拿不住刀子，把皮削地厚了点。

李洲白主动接过苹果给她削皮，殷勤地道：“戚池，这孩子根骨不错，不如让他跟着我吧，我肯定好好教他他。”

戚池没有苹果吃，便转而剥橘子，橘子剥起来不需要什么技术，手再不稳也能扒出来，就是上面的白丝不太好摘，她趴在桌子上耐心地撕，还不忘挖苦李洲白：“得了吧洲白哥哥，你给他摸过骨了吗，就说根骨不错。人家喊你两句哥哥，你就被哄得找不到北了。”

李洲白瞪她：“当然摸过，你就说行不行吧。”

戚池懒洋洋地：“那你问他啊，问我做什么，我倒是想让他给你当徒弟来着，跟你学学怎么给人收尸。”

李洲白：“谁说要教他收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不是开义庄的。

不过戚池一向阴阳怪气，他只当戚池又在挤兑人，转而去问小石头：“小石头，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最多三年，我绝对能带你引气入体，最多二十年，一定让你当同辈最强的。”

小石头啃着苹果，委委屈屈地摇头：“可是小草说了，修炼就不能转世了。”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泫然欲泣地，看得人揪心不已，就算说的是拒绝的话，李洲白也不忍心跟他计较，只能转而怒视戚池：“戚池你到底都教了他点什么东西。”

戚池也无辜地眨着眼，可怜兮兮地道：“他只想做个凡人，你总不能去逼他。”

李洲白吃小石头这套，对她就换了张脸：“你好好说话。”

戚池：“……”以前他不是逗一逗就脸红的吗，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眼里容不得半点绿茶。

她嘴角一垮，面无表情地道：“人各有志，你还是让晚晴给他找户人家过继了，要大富大贵那种，最好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的，免得过去受欺负。”

陆行持也顺口附和：“人各有志，也人各有命，他与你没有师徒缘分，洲白你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

应天筹在他指尖转了两转，最后被收回签筒里，小石头好奇地盯着瞧，又看陆行持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像说书人说的神仙，这么厉害的神仙，肯定知道很多事。

他问：“你会算命吗？”

“除了你身边这位，天下事就没有我算不到的。”陆行持笑笑，随手抽了根算筹出来，“要不要我替你算算？”

小石头看向戚池，戚池点头，他便抿了抿唇：“那能帮我算算我以后有没有钱吗？”

小叫花穷怕了，张口闭口就是钱，有钱都恨不得认爹娘，就算算卦，也只想算穷富。

陆行持转着算筹，故作高深地逗他：“可以是可以，不过卦不空断，命不空算，我的课金一般人可付不起。”

戚池瞪了他一眼，从王南枝袖口摸出两块灵石来：“我姐姐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就是他的钱，算吧，多少都给得起。”

陆行持虚虚咳了一声，随手把算筹一摆，细细瞧了几眼，顿了顿，又抽了一根出来。

连着抽了七根，等得戚池都有些急了，他才把算筹收起来，道：“前世冤债今世偿，你不必急，再过三五七载，自会有人替你把富贵名利都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