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82)
果然男人浓颜就是能打,即便头发一丝不苟梳上去,露出光洁额头,也有另一种味道。
看着看着,庄沭突然眯起眼:“等等,你别动!”
贺正刚解开袖扣,准备挽起袖子,不要让自己吃得太狼狈,被他突然吼住,僵成一幅油画。
庄沭的手指凌空指过来,悬在眼角下方:“你有一颗泪痣。”
那个位置与“无我”如出一辙……
庄沭的眼神瞬间扫过全桌,突然发现桌边印有“嚯嚯火锅”的纸巾盒。
他把照片发给了“无我”。
庄沭被自己可怕的联想吓得一激灵,不可能!也许、也许是世界频道看到的呢?
贺正摸过眼角,笑了下:“很奇怪吗?”
“不,很好看。”庄沭直白表达。
贺正愣住,突如其来的词穷。
他高高在上惯了,没人敢对他评头论足,无论好坏。
好在此时贺兰返回,把快溢出来的蘸碟放在老贺面前:“尝尝,独家配料!”
肉眼可见,这碗蘸料就是把所有调料都放了一遍,乱七八糟,黑漆麻乎。
贺正直言不讳:“不用尝都知道难吃。”
“老贺,你吃过火锅儿吗?哪儿来的自信!”贺兰撒泼打诨,彻底打破尴尬气氛。
一家三口倒是无拘无束吃了顿饭。
最后单是老贺买的,他领带也摘了,洁白衬衫毫不意外溅上油点,袖口卷到手肘,一丝不苟的额发,也有几缕散落下来。
庄沭透过塑料布看他结账的背影,像被拉下人间快活的神仙,纠结又隐藏着欣喜。
“你爹也玩《武战》吗?”他搂着小藏獒肩膀小声问。
贺兰还在喝可乐,头摇得像风扇:“老贺啥都不玩儿,他只会赚钱。”
庄沭陷入沉思,事情似乎更诡异了。
贺正走出塑料棚,外边小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漉漉的有些闷热,只有夜风是清新的草香。
三人两前一后走到车前,贺兰拉开后座跳上去。
贺正座惯后面径直走去,走一半突然想起是庄沭开车,原地刹车调头拉开副驾门。
贺兰看得在后面直翻白眼,小声叨叨:“老贺活该,老光棍儿的命!”
他疯狂踹副驾座位,贺正转头不明所以。
贺兰无语:“你让你老婆开车啊?有没有规矩!”
“……”贺正尴尬,“头回结婚,不是很懂。你倒是挺懂啊?”
贺兰嫌他烦,挥手让他赶紧去开车。
贺正从庄沭手中接过车钥匙,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
庄沭倒没觉得有啥,刚系好安全带,贺兰的脑袋就从旁边伸过来。
“怎么样?我爹长得可还行?”他颇为骄傲地问。
庄沭拍他脑门儿一巴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他心里叹气:只爱星辰大海的男人,长再好有啥用?
他微微侧头,车内昏黄灯光下,男人认真开车的侧颜,有着雕塑般流畅的线条,而且,睫毛还很长、很翘。
庄沭不自觉支起下巴欣赏,真好看!
“庄沭。”贺正看着前方突然开口。
庄沭正聚精会神欣赏他的侧颜,吓得立刻坐好:“啊?”
车速缓缓降低,慢慢停靠在路边。
贺正皱眉神色凝重:“我好像……不认识回去的路。”
“哎哟~~”贺兰抱头躺倒在后座上,牙疼似的叫唤。
老贺也太不争气了!
庄沭看着一团乱麻的导航,闭眼下车又拦了辆三蹦子。
半山老街区,一辆豪华轿车跟在三蹦子后面,慢悠悠开下山坡去……
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贺正心里都要喜极而泣了。
距离他被关在门外已经过去三小时五十四分四十八秒,期间吃了顿火锅,弄脏了衬衣,弄丢了领带,开车认错路,跟着三蹦子蹦下山。
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觉得经历了一场噩梦。
门厅灯光是温馨的柔黄色,照着玻璃屏风和木质组柜,家的感觉陌生又温暖。
贺正的目光落在小小的Q版玩偶上,表情默然,只是长久地看着。
这一切落在庄沭眼中,他走过去拿起“无我”:“好看吗?”
“挺好。”贺正反应淡淡的。
庄沭指着玩偶突然说:“他叫‘无我’,他这里也有颗泪痣,跟你很像。”
贺正眉尖微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可没这么胖。”
说完与他擦肩而过,毫无留恋地直接上楼,仿佛刚刚长久注目,不过是凑巧而已。
“老狐狸。”庄沭在昏灯下垂目低语,揉了揉“无我”的发梢。
虽然很多迹象让人无法准确判断,贺正究竟从什么途径得知他们在“嚯嚯火锅”。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正绝口不提从何处得知,那他就绝口不问,他们都是聪明的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