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晏归舟说什么,西门吹雪回头淡淡一瞥。
司空摘星惊觉他将谁当做了掩护体,仿佛一股寒意钻入后颈,瞬间整个后背发寒。
“我、我、我去隔壁翻书,不打扰你们。”
司空摘星说完拔腿便跑。冲得太快。忘了门是关着的,‘咚’地结结实实撞在门上。他也顾不得偷王的轻功尊严受损,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地消失了。
猴子与小鸡还真是难兄难弟,上次遇着陆小凤平地走撞树,这回就有司空摘星慌不择路撞门。
晏归舟哭笑不得地摇头,暂时不找司空摘星的麻烦了。掂了掂量玉佩,如果这东西只是无意间流落赌场,大不了三缄其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怕最坏的情况,不仅仅是西域魔教内部有变,而是玉佩被人故意地送到她手上。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晏归舟取过西门吹雪手边的粗制锦囊,想把玉佩就先原封不动dì • cáng起来。“不过,怕是辜负庄主的一番美意,不能同去万梅山庄去蹭一顿年夜饭了。过年了,不能给你添麻烦。”
不一起回家?
西门吹雪听到这一说辞,当即一把扣住了晏归舟的手腕,没让她把玉佩收入怀中。“我应你了吗?”
“为你着想,还不好吗?从这里出发,没几天的路程,你就能到家了。只要你不与玉佩绑着一起,谅也没人会到万梅山庄找晦气。”
晏归舟说罢手腕一转挣脱出来。不想西门吹雪一言不发,却是紧追不放,直接去夺那块玉佩。
两人以桌为界,一言不合,居然交起手来。
一时间,屋内除了掌风飒飒,没有其他声音。
险些扫落了满桌书册之前,晏归舟先一步紧握住了玉佩,下一刻就却被西门吹雪握住了手。
晏归舟垂眸瞄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别看西门吹雪散发冷意,他的手心倒是暖的。
“咳。”晏归舟轻咳一声掩去胡思乱想,立即松开玉佩,反塞给西门吹雪。“没想到你对继任魔教还感兴趣。想要就早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西门吹雪神色自若地接下玉佩,尽管此玉玉质绝佳,但细腻温润的手感,又怎么能与眼前人相提并论。“我没说要它。”
‘不要你还抢?’晏归舟话到嘴边,正对上西门吹雪「你真不知我抢什么」的眼神。
她只能临时改口,“行吧,你不对魔教信物感兴趣,偏爱十两银子赢来的东西。那请慢慢欣赏,我不打扰了。”
)
晏归舟效仿司空摘星,抱起一堆书,准备出屋换个地方研究。
西门吹雪也没再拦,只提着玉佩挂绳晃了晃。
“书里能看出什么尚是未知,但玉牌的梵经不只是普通武功心法。最后那句的译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不正是始皇帝得到和氏璧后,将其雕成传国玉玺时所篆八字。
晏归舟硬生生停住脚步,如今找的就是赵正在西域留下的踪迹,赵正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嬴政。
瀚海玉佛与《葵花宝典》都在西域出现过,疑似罗刹牌的玉佩出自西域魔教,不用问也与西域有关。
再说罗刹来历神秘,没人知道他怎么练得武功盖世。要说一块玉牌就能算接管西域魔教,他提出如此说法,恐怕罗刹牌本身也不简单。
“我早就说了,阿雪聪明过人。只有你,能将梵经武学翻译得斐然成章。”
晏归舟夸赞着迅速放下抱着的书,立即取来笔墨纸砚放在西门吹雪桌前,不言而喻求翻译。
随即,晏归舟又打开香炉盖子,一脸真诚地问,“要添香吗?或者你需要宵夜?尽管说,我来做。”
红袖添香,素手调羹。
西门吹雪倒也想享受一回,但看看晏归舟的笑容,越看越像是标准狗腿笑。“你,坐下。”
晏归舟立即听话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门吹雪,一副随时听长官吩咐的表情。
“傻。”
西门吹雪拿起笔,不再看晏归舟,他都不知傻在说谁了。
晏归舟又凝视了一会,确定西门吹雪专心翻译起来,才不继续像shǎ • zi般候着。
今夜,她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做人不容易,而精通几门语言非常重要。
再看赌桌上赢来的书,说多不多。从字迹来看是由四人合撰,说的是昆仑山一带的地貌习俗。
十二本书册,全无华丽辞藻,尽力客观描述地形。推定他们勘察过两个地方,都是昆仑深处的险要。一处从且末入山,一处从于阗入山,进入昆仑山脉后,寻找能聆听苍天的圣静之地。
什么叫做聆听苍天的圣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