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把扯下络腮胡朝前投了过去,精准糊了扔斧子的壮汉一脸。
村民们都没瞧见怎么一回事,只听有一阵风吹过,发现仙娘落到了淫贼的手里。
晏归舟单手提着仙娘的后衣领,见其一脸惨白,正与脚上的红绣鞋形成鲜明对比。
眼下,她还真没有几分怜香惜玉。“说我是采花贼?我见过多少美人,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懒得上你。你这种模样,给人提鞋都不配的。就说这一张脸,还没西……”
后半句还没西门吹雪漂亮,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能怪晏归舟差点顺口,如果真做采花贼,她一定是挑战高难度的。
“陆郎……”
仙娘吓得反应慢半拍,心中大叫坏了,今日的祸水东引彻底失控。
两个月前,仙娘去鹤城卖绣品,就青城派少主好上了,谁还想要在这小村子里呆下去。与余人彦相约,等他一办完事,两人一起回蜀中。
不过空虚的等待里,她恰好碰到好美色的田伯光,顺便偷欢一场,哪想陆秀才提前抄完书回来了。
今天原本与田伯光约好二次偷欢。田伯光发现有异常,也不会戳穿什么,势必当场就跑,更不会被村里人抓到。
抓不到不重要,只要村里人发现确实有采花贼,那就会彻底信了她的话。
岂料一群人气冲冲地前来埋伏抓人,时间未到,谁想田伯光没来,来的却是另一个。
仙娘想也不想,决定将错就错。她没法反口,之前都信誓旦旦地说了,因为是被胁迫怕得很,没记住脸,只记住了形貌特征。
好巧不巧,此时此地有人经过,还是那幅相似的打扮。
怕不是田伯光将偷欢的事告诉狐朋狗友,这是玩什么替身,那不三不四的朋友前来寻她的乐子。试问,她又如何能认,不如先下手为强。
“放开她!”
陆姓汉子隐约知道搞错了,大胡子是假的,而他们好像也遇上了真的江湖高手。可是一见仙娘惊恐惨白的脸色,作为丈夫岂能任由妻子被欺负。“要打要杀冲着我来!”
晏归舟只觉头上采花贼的帽子没彻底脱下,另一顶强抢民妇的帽子又被戴上了。帽子多了也不愁,她还要看看能被扣几顶。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说放就放?这件事不弄个明明白白,谁也别想我放了她。说吧,原本与田伯光定的几点,我倒要看看与他有几分像。”
“还有三刻钟。”
陆姓汉子抢答到,万万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刻虔诚祈祷采花贼能快点来。
仙娘一脸煞白地闭上眼睛,却祈祷田伯光千万不要来。否则他一旦被抓住,在逼供之下,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
那样的话,还能祈祷谁来救她?那个自称红鞋子头领的大姐吗?
两三刻后,太阳彻底下山。
乡野间,夏风徐徐,好似听到远处蛙声渐起。
田伯光早到了一盏茶,慢悠悠地踱步享受晚风,幻想等一会的好事。不留神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站着。
短打、短刀、络腮胡,乍一看与他有些相似。“哎呦,兄弟,可是巧了。差点就要问,你怎么穿了我的衣服?”
第29章
“我穿了你的衣服?”
晏归舟上下左右扫视了一圈田伯光,先确定了此人的络腮胡也是假的。乍一看,除了身高有稍许差距,他们真的很相似。
所以被清野村的人当做采花贼,撇除仙娘的推波助澜不谈,村民们半点不觉有问题,那要怪谁?怪她乔装太完美,力求从脸到身材都求不露破绽吗?
田伯光被犹如穿透衣服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后退一步,狐疑地打量面前大胡子,他该不是遇上什么采草大盗了吧?
“兄弟,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看能看出什么花来,我又不是绝色美女。”
“看是看不出花来,但揍你能揍出花来。”
晏归舟的话音未落,手里的短刀已经招呼过去。
还是那把未出鞘就砸断一棵大树的短刀,它仍是没有出鞘,但是每行一招都挥袂生风。
田伯光猛然被打,懵得二丈摸不着头脑。若说寻仇,刀不出鞘何谈寻仇,偏生已经先刮掉了他故意伪装的假胡子。
以往引以为豪的轻功却不怎么管用。一逃一逐跑了数十丈远,半点距离没来开不谈,他眼瞅着头顶发冠就要遭殃。
“大兄弟,你倒是说为什么啊!”
田伯光不得不抽出刀去挡,眼下使出狂风刀法也不知苦了谁。对方似能预测未来的每一步,总能叫刀刀相撞所成的气流搅乱了他的头发。
“不能打得不明不白,我们把话挑明说了,是不是嫂夫人提过我的名字?我冤啊!出道至今,我敢对天发誓,从未强迫哪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