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们:“……”
“宅心仁厚?”
刘彻:“始皇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虽说给你扣个暴君的帽子可能稍稍有点委屈你,但也不必越级碰瓷宅心仁厚吧?”
李世民:“高渐离是怎么瞎的来着?”
嬴政:“……”
嬴政恼羞成怒:“这都不重要!”
他说:“重要的是,这俩人上辈子亲如兄弟,都死在我的手里,不曾想这一世居然成了同胞兄弟,阴差阳错的还让他们圆满了。”
李元达挠了挠头:“你要是想要个亲兄弟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全妃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就是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是不是一个爹了……”
说到这儿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天,好地狱的笑话啊!”
朱元璋:“也有可能跟周帝把成蟜生出来……”
“艹,”他忍不住道:“更地狱了!”
嬴政:“……”
嬴政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提起这个话茬儿了。
带着严格在都城里转了一日,待到傍晚时分,他又去寻张良,问询近日是否有遇到良才。
张良显然早已经等待良久,甫一见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递上人录取名单之后,又再三推荐道:“殿下,良今日见到了一位惊世奇才,实乃天下贤士,请您一定要见一见他!”
张良此时尚且年轻,尤且不是后世的完全体留侯,可即便如此,能够得到他如此钦佩的,想来也非泛泛之辈。
嬴政遂正了神色:“来人可曾通过姓名?”
张良道:“姓公孙,单名一个仪字。”
嬴政若有所思:“姓公孙啊……”
这时候“公孙”二字,并不仅仅是一个姓氏,也是身份的象征。
诸侯称公,而公孙,顾名思义,便是诸侯的孙儿了。
倘若此时仍旧是战国之时,那原主便该被称为“公子明”,若是原主的祖父在位,那原主便该被称作“公孙明”了。
譬如商鞅,是因有功于秦,被封于商,故而才称商鞅,在这之前,他便唤作公孙鞅,亦或者卫鞅——他是卫国公族出身。
来人唤作公孙仪,想来祖上不乏有显赫之时,只是时移世易,旧时王谢,如今也要自谋生路了。
张良亲自去请这位公孙先生前来面见六皇子。
嬴政瞟一眼手里的录用名单,问一侧的严肃:“这位公孙先生,果真如同子房说的那样,乃是天下罕见的奇才吗?”
严肃略微沉吟几瞬,终于道:“公孙先生诚然是治世奇才,但子房如此敬重于他,或许也与此人治黄老,又与黄老派宿老梅石公有所交际的缘故。”
说完,又小心的去看六皇子神色。
嬴政听罢,脸色却是纹丝未变,稳稳的坐在原地,殊无异色。
今日这场选材会,是以张良为主,严肃为辅,在派系上来看,他们都属于六皇子的门客,但是在此之外,二人倾向却是南辕北辙。
张良是他国来客,严肃是周国士子;
张良治黄老,严肃治法家。
都是从龙之功,谁不想拔得头筹?
从六皇子得到皇帝手书,可以公然招揽门客开始,竞争就开始了。
嬴政没想过制止这种行为,作为主君,手下的人都是一条心,未必是件好事,而权力也的确需要制约和平衡。
他要做的,也只是掌控好那个度量罢了。
所谓皇帝,不就是执着尺度,衡量人间的人吗?
须臾之间,张良引着公孙仪前来。
嬴政抬眼去看,便见来者是个中年文士,着大袖宽袍,蓄着三缕胡须,仙风道骨,诚然是治黄老的样子。
他心思微微浮动——这位先生看起来比张良更有修仙的资本啊!
嬴政于是坐直身体,正色问道:“公孙先生是治黄老的大家,近日来此,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呢?”
公孙仪大喇喇的在他对面坐落,语不惊人死不休:“叫殿下失望了,在下并不是治黄老的学者。”
嬴政还未做出反应,张良先自一惊:“啊?!”
他不由得道;“您先前明明自称是治学黄老,与良谈论老庄,也都说的头头是道……”
公孙仪笑道:“那是我为了拔得头筹,故意投其所好,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你的举荐呢?”
张良面露愠色,忽然起身:“那你先前说与梅石公相交莫逆……”
公孙仪坦坦荡荡的回答他:“当然也是胡诌的啊!”
张良勃然大怒:“你这厚颜无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