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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女文炮灰后(103)

作者:七句流言 阅读记录

姜青月没说话,她撇撇嘴,缓步躲到珠桦身后去。

珠桦却漠然笑道:“天色晚了,我这就要送姜小姐回府了。雍王殿下也早些回宫罢,否则陛下要担心了。”

陆殊生在皇宫,察言观色的本领乃是一绝。他大失所望地瞄着躲起来的姜青月,默默咬紧了嘴唇。

他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让姜青月如此不待见他?

一旁的楚瑰意好奇地眨眨眼睛,她对皇家事一概不知,眼前的男童,居然是皇子吗?陆殊的面目被她细细打量,眉骨、鼻梁、颈项……

突然,她胃中漫上不适,拔腿飞奔到墙根,扶着墙壁剧烈地干呕。

“怎么了?”珠桦困惑不解地递上手帕。

“没什么……”楚瑰意喉咙泛酸,她回望马车里茫然的皇子,痛苦道,“只是突然有些反胃。”

“为什么反胃?”楚瑰意这一望落进珠桦眼中,珠桦起了半身鸡皮疙瘩,悄声问道,“是不是看见雍王,就觉得心中烦躁,直犯恶心?”

楚瑰意眯起眼,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但总不能因为见到某人个就会吐罢?这也太奇怪了。”

另一边,姜青月意兴恹恹,陆殊没法厚着脸皮与她多攀谈,便吩咐侍从横云去买些糕点带回去,自己则先行回宫。

横云接了主人的令旨,策马而行。

骏马如离弦的箭穿梭在四四方方的坊巷中,珠桦凝视横云的背影,心里已然拨动起算盘。

半个时辰后,天色完全染成浓黑。陆殊倚在窗框上,托腮细数漫天星辰:“横云还未回来?”

宫人答道:“殿下,宫门已经关了。横云这会儿还未归,应当要明日才能回宫了。”

“罢了,”陆殊伸了个懒腰,“不管他了。”

作者有话说:

楚楚:好晦气,yueyueyue。

第49章

重华宫丢了侍卫, 最初着急的那个人自然是陆殊,然而他在意的并非横云本人的安危,而是交代横云去买的那盒糕点。久而久之, 他便把横云从心尖上丢开, 不再多理会了。其实这个“久”,也只不过是到第二日中午。

一个横云丢了, 他还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横云。

“他莫不是逮着出宫的机会,偷偷跑出城去了?”晨时, 重华宫的药便熬出了今日的第一顿, 宫人手端白瓷药碗,耐心地吹着苦涩发烫的汤药, “那他真是糊涂, 跟着殿下在宫里伺候,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到?”

“他没有路引, 能往哪里逃。”陆殊长年累月地与药相伴,但嗅到苦药的气息时,面目还会为此轻皱, 他嫌恶地摆了摆手,“拿下去,晾凉了再端上来, 再多取些蜜饯来。”

宫人对陆殊惧药的态度习以为常,出于仆从的忠心,他好言相劝道:“药晾了,药性就不好了。”

陆殊沉默不言,漆黑深邃的瞳孔里仿佛要钻出凶恶的猎鹰。宫人战战兢兢地俯首弯腰, 道了声“是”, 急忙退出寝殿, 他家殿下近日脾气古怪,总爱孤身坐着写字,不言也不语,谁若靠近了,殿中就立刻收起纸笔,谁都看不得。

昨日黄昏,陆殊从宫外回来后便风寒发作,今日晨起头痛脑热,上一场病未好,新的病症又找上了门,加之心事频频作祟,叫他头疼欲裂,连房门都出不去半步。

他恨极了自己孱弱易病的身体,所幸母皇愿意收养他,否则他早就病死街头、曝尸荒野了罢。

二月的春风萧萧肃肃,陆殊不可撞见风气,门窗皆紧闭着。他见宫人走远,便光明正大地抽出玉枕下藏匿的白纸,手指淙淙流水般摩挲着那个名字。

他承认,这是一个相当奇妙的名字,他对她没有喜、没有爱——事实上在当下的年岁,他还不能清楚地明白“爱”是什么东西,哪怕在往后的年岁,他也不配拥有这种东西——但他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看见名字主人的时候,他的心就能平静下来,浑身的病痛都能烟消云散。

“姜青月,青月……”陆殊喃喃唤了两声,继而妥帖地收好纸张,倒回玉枕和衣而卧,重重叹出一口虚弱的气。

*

如此又过去十来日,到了二月底,《异闻录》文稿已敲定,图稿也陆陆续续地交上来,珠桦忙得废寝忘食,眼底熬出了血丝。

陆灵始终觉得孩童的画不够精细工整,遂令宫中画师多次修改,使其既不失原稿的根本和灵气,又能登大雅之堂,起到雅俗共赏的效果。

大周的印刷技术十分成熟,珠桦观摩活字印刷的过程时惊叹不断,大开眼界。

当珠桦捧起《异闻录》的第一式样本,脑袋里忽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直冲上天灵盖。她踏出印刷局,仰首观望灼灼烈日,骤然意识到此书一经发行,便会跨越时间与空间,它既能传至天南海北、塞外江南,或许,还能传到五十年后、五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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