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给我们派来的奴仆中，有一个十二岁的阿布哥族的女孩子，长得非常像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不久前因为一次意外夭折了，我的妻子始终难以走出丧子之痛，所以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哭了出来，说老天把她的孩子送回来了。我们待那个女孩子很好，从不把她当奴仆，还交她读书写字，甚至试探她身上有没有天赋，试图教给她简单的巫术，我的妻子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故事的下一步樾夏完全能猜到，不知是因为她看了很多电视熟悉各种套路，而是因为秦亮的秦亮脸上的表情，燃烧着杀子之仇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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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觉醒

“有一天，阿布哥族的小女孩不见了，我妻子发疯似的找她，我也去帮忙询问，才知道她被选上当了祭品，已经献祭了，而我当天提取出的巫术能量，就有她的那部分……”

“当时世界之门已经可以允许少量的人穿越，但大批量运输还没能实现，我的妻子所负责的就是穿过世界之门，去你们的世界收集武器，或者其他先进的东西然后安置好，等待通道的彻底打开。”

“但经过那个阿布哥族小女孩的死亡，我的妻子越来越多时间留在你们的世界，她开始躲避我们的世界，也许是因为看透了这个世界的野蛮与残酷，我当时虽然也很愤怒，但还沉浸在‘创建最伟大的世界之门’的思想里，没有关注她的变化。”

“随着世界之门的逐步完成，我们开始尝试传送物品，说来也奇怪，书籍、药品、食物这类东西传送的很容易，需要的能量也少，但金属类的东西传输的非常困难，耗费巨大的能量只能传输来几颗子弹，这显然无法达到世界之门的终极目的。”

“虔宁要求我们改进，她认为利用血无常进行献祭的时候，我们只利用了活人的□□来兑换巫力，应当把每个祭品的魂魄也用作献祭，人死后□□消逝，魂魄轮回进入下一世，而灵魂献祭则会将魂魄彻底泯灭，再无轮回，这种邪恶之术前所未有，连我们这些已经作恶已久，被蒙蔽的心都开始意识到不对了。”

“你不是明知是献祭术在屠戮无辜之人么，又何来蒙蔽？”樾夏忍不住出言讥讽。

“是的，我知道献祭术是罪恶的，但虔宁找我们开始制造世界之门时，将其描述的很美好，她隐藏了要用它运输武器的终极目标，只是说要将极端先进的文明带来我们的世界，为此伟大的目标，牺牲一些无关重要的原住民不算什么。”

樾夏无声的摇摇头，她年龄不大，经历不多，但即使幼稚如她，也知道实现一些人的福祉从来都不能用强迫他人牺牲的办法，牺牲只能是自愿自发的，强迫他人牺牲，那叫压迫，叫反人类。

“升级的献祭术，需要我们巫术师都在现场，收集他们的魂魄去施展献祭术法，获得力量。我们是被蒙蔽入了歧途的巫术师，不是血腥人屠，经过几次实验，亲自参与了屠杀现场后，魂魄献祭的确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但我却崩溃了，杀戮并非吾愿，我认识到无论是不是要给世界带来福祉，但以人祭来换取的任何东西都是绝对错误的。”

“除了我，公输家、巫家也都有人开始觉醒，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安、虔两个王室把我们这几家的精锐巫术师都聚集在阿布哥山中，家族里的其他人，都被他们控制了起来，作为人质，想要退出已经是不可能了。”

“可是你们都是强大的巫术师啊，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办法摆脱控制，去救家人么？”

秦亮指着自己烂掉的半张脸，苦笑道：“最后我们的确是那么做了，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虔宁自己会巫术，虽然她天赋不算好，但多年只钻研诅咒之术，对诅咒之术倒是极为擅长，所谓的人质，并不是把他们关起来，而是在他们身上种下了只有她一人能解诅咒咒术，如果我们这些为她建设世界之门的巫术师背叛他，那么就会遭受诅咒。她下给我们青家人的诅咒，甚至世代相传，连死亡都无法解除。”

“我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背叛，但天然的无声无息的分成了两派，一部分巫术师依然追随虔宁，默认为了更伟大的宏愿，牺牲少数无关的人是无所谓的，另一部分开始和沦为奴隶的阿布哥族人暗中勾结，密谋反叛出逃之事，公主所知的鹿鸣也在我们这边，而且她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其实，我之前意外遇到了鹿鸣的后人，他们给我半本鹿鸣当时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在做一件秘密的事情，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来阻止那件事情，现在日记里的东西和您说的对上了，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事了，但是，为什么她会提前三百年就给我留下日记，您也觉得我能对你们有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