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晕反派黑莲花后+番外(91)
还是这么说话不客气。
麻子看他一眼,故意不说话,冷了他一会,才从鼻息里发出声音,哼哼唧唧道:“没想到大公子在这种乡下地方,消息也挺灵通的,杜二公子确实回来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哪怕他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杜家大公子,只不过对外宣称得了重病,在庄子里养病去了。
杜镛还是不能习惯被个粗使下人骑在头上的感觉,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极力抑制着想要当场撕破脸皮的冲动,忍辱负重好声好气地说:“那他们说了什么没有?”
麻子听了这话,就有好脸色了,朝他咧出一个笑容,手状似无意,在自己的腰包边上摸来摸去,半天就是不开口。
狗日的!
杜镛气得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可他又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愿意帮忙递消息的人,只得不情不愿从身上掏出一张票子来。
麻子丝毫不掩饰面上贪婪,怕他反悔似的,几乎是抢到了自己手里,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东西的真伪,然后才揣进衣襟深处。
这时,他才慢悠悠开口道:“这哪是这么好打听的,少不得得多点银子打点。”
杜镛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脸上的笑容龟裂,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似乎忍到了极限。
麻子知道自己玩过火了,怕气跑这个冤大头,赶紧适可而止,“之前大少爷给的银子够多,还是问到了一些。”
他不着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免得杜镛突然一拳挥过来,他却躲不了,“看样子,二公子不知道您做的事,若是求他在老爷面前说说好话,或许还能让大公子回去。”
不知道?
杜镛被他说的话气得直接笑了出来,发出一声冷哼。
他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自己勾结了其他人,杀他表妹的时候,顺便也想顺水摸鱼杀掉他?
杜镛每每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自己那时是发了昏,不知怎么就听了别人的教唆,竟然和自己家里人对着干。
事情不败露还好,一败露,这后半辈子都搭上去了,一生都要在这个破庄子里度过。
他现在还没想明白,还以为是自己父亲手眼通天,或者又是被教唆他的人给出卖了。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件事杜镛确实做得隐蔽,虽然他整日整日的不在家,但都做好了掩护,就和平时一样,家里也没有人会关心他的去处,他有意抹掉了痕迹,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但饶是他如此谨慎,几乎是林家表妹上路的第二天,杜镛暗地里做的事就被人抓到证据,送到了杜浔那里。
对此杜镛庆幸自己想趁乱也把二弟杀掉的心思没有暴露,否则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送到庄子里去,他现在还觉得没有人惩罚他是因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
于是心里还有着这么一点期望,抱着没被人发现的侥幸心理,跃跃欲试,想疏通疏通关系,看能不能再回到京城的家里去。
可见,杜镛只是一门心思想回家,并没有对自己做出的事进行任何的忏悔,只觉得自己背时。
他听了麻子的话,那点小心思又开始活跃,但谈判可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期待。
他狐疑地看着得意的麻子,上上下下把他扫了个遍,像是在称他有多少斤两似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你真可以在他面前说上话?”
麻子傲气地哼了声,鼻子都恨不得扬到天上去,他朝他伸出手,目光直白,“那就要看大公子的诚意了。”
杜镛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多的没有了,你要是骗我,小心我连你的皮都扒了。”
“放心大公子,我办事您放心。”
麻子接下票子,心里把杜镛当作一只蠢肥羊,脸上却是露出谄媚的笑,像长了八条腿,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
大清早的,杜宅一角的小院里,热闹非凡。
隔着老远,就听见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调笑声,就像清脆婉转的黄鹂鸟,虽然扰了晨的清,但也不算讨厌。
其中有一人的声音尤为突出,人家笑,都要掩着嘴,唇与白牙似露不露,好显出女孩子家羞涩的美,她倒好,说到兴头上,不仅丝毫不顾及形象,一口整齐的白牙全都露了出来,笑声格外的响,有时甚至还拍起掌来。
一听这笑声,杜清宴脑子里就浮现出某人笑起来那傻气的模样,活灵活现,仿佛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能让她笑成这样。
院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能打开,走进了前院,屋子里的笑声听得更清楚了。
少年几乎快走到房门前,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怎么这样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