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24)
二度的奋起被三人制止,回归对峙。
“萧醉泊!”
第 10 章(修)
安以墨一声蓄力怒吼成为院中接替惊雷的举动,滔天巨累分散为小闪电把在场所有人从头到尾劈了一遍。
敢当面喊萧醉泊全名的,全京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心底有分量是有分量,但无人是萧醉泊,不知道萧醉泊入魇时的真正情况。
倘若萧醉泊听得见呢。
安以墨已经没了。
所有人都这样以为,可一片震惊中,混入了声不容忽视的笑。
萧醉泊突然笑了。
像是轻蔑,又像自嘲。
不知怎的,安以墨只觉鼻头一酸。
萧醉泊就是萧醉泊,可世上哪里有人敢把他当作萧醉泊相处?
将军、王爷、三皇子。
可萧醉泊……
人很好的。
就是好像没有人见过。
身体比脑袋实诚且直白,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下,安以墨仿佛听不见任何劝慰般,一步一步缓缓接近。
冰冷的剑身寒光闪烁对准,安以墨熟视无睹。
他没有把握确定萧醉泊不会动手,可他就是想走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曾经萧醉泊独自面对全世界陷入死寂黑暗时,安以墨恨不得陪他一起渡过。
现在活生生的萧醉泊就在他眼前。
三步,四步。
稳当的剑尖直指安以墨。
站定在距离比安以墨还远的四名侍卫紧张到忍不住吞咽唾液。
安以墨的靠近如雷轰电掣,近卫根本无从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
没有恐惧,不存在畏怕。
安以墨站定在离剑尖一丈的位置,眼含柔情,唇角带笑,深深注视着萧醉泊,温声轻呼:“萧子佩。”
子佩是萧醉泊的字。
这一喊,令应付自如的萧醉泊微不可见愣怔滞住。
高挑的近卫眼尖,即刻冲上前去把握住机会尝试挑落萧醉泊的长剑。
带有进攻意味的剑气自另处瞬起,不可视闻的萧醉泊下意识随心而动,迅疾抵挡住并不凌厉的攻势。
正面不带任何伤害的接近继续,萧醉泊略微皱眉。
下一瞬间,随同手臂紧绷划破物体的久违触感,死寂的心蓦然一跳。
接踵而来的暖意紧贴他冰冷的躯体。
有人抱着他。
“醒醒。”
无力的劝慰略微发颤。
轻柔的声音仿佛无足轻重的羽毛扫过他的心扉,可有时,轻飘飘的羽毛却能成为压垮重担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外界的触感因温暖的怀抱逐渐回归。
抽离无所感知的世界,萧醉泊的意识回笼,心脏跳动连带起的大脑抽痛也渐渐倾于平静。
萧醉泊暗哑的音色响起:“够了。”
两个字的声音极轻,难说是在斥责安以墨的过分举动,还是自言自语的告诫。
众人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有几个呼吸,期间萧醉泊的五感恢复,沉腕翻掌向近卫方递出佩剑,沉声道:“上官。”
上官朔,也就是身形高挑的心腹近卫反应迅速,赶忙接过佩剑下令:“都下去!魏武,去拿药箱。”
健壮忠厚的魏副将从巨大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轻车熟路进书房拿药箱。
冲进过去,手背的疼痛加剧。安以墨放开萧醉泊,带走部分清冷气息,乖乖后退两步。
恢复就好。
嗯,没事就好。
侍卫散去,暗卫隐匿身形消失不见,上官朔点燃附近的灯盏。
猩红的血迹顺着安以墨纤细的手腕涓涓溢出,染红云水色的衣袍,晕开大片扎眼的不和谐色彩。
安以墨满不在乎地瞥了眼伤口,伤得不深,萧醉泊有在第一时间收敛用力。
或许是由于上辈子的病痛折磨被迫安以墨练就一身疼痛的忍耐力,不过划伤的程度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萧醉泊立在原地,安以墨抬眼看去,却是莫名从他身上看出了手足无措。
安以墨被他逗笑了,带着笑意的声音问:“吃饭吗。”
上官朔赶紧从魏武拎来的药箱里取出必用品,举着灯凑近查看伤口,闻言肃然起敬,啧声道:“我的姑奶奶啊。”
萧醉泊看向安以墨,终是一言不发挥袖离去,独剩上官朔悬着心替安以墨处理伤口。
经这晚,无论安以墨目的何在,上官朔算是彻底对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王妃彻底改观。
胆子是真的大。
单说发狂时六亲不认的萧醉泊,连他们都是三番四次提心吊胆后才自诩有那么点自信对待。
安以墨不会武,缺乏锻炼,手腕比安王府这一屋子的人都要纤弱白皙,也比上官朔经手过的所有伤口都要刺眼,一番处理下来着实把他累得半死。
临了,上官朔绑好纱布刚想同语出必惊人得王妃告辞,抬眼便对上安以墨不能说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