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64)
要知道,一位不入流的商贾庶子在京行走都困难无比,游行涯却能和身为司隶校尉的司远关系非凡,字里行间透露出一副掌握话语权的姿态,游刃有余有多难得。
司隶校尉管理京城案件,也肩负监察官员之则,但后者基本空有虚名。司远这人少年成名,不喜与人交涉,唯对案件抱有热情,也是因为职位大半架空,司远领了职后赋闲时间居多,也因四下都没有什么交流,是难有的中立派。
近期传闻司家与皇帝萧明德有往来,自然而然划到了亲皇派。至于此次被派来江州查探,想来目的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关于司远,游行涯在信中提及的不过寥寥数笔,说他们二人相识,有必要可以与他聊上一聊,没写到其他,但表达的意思明确十分。
司远是他的人,但为人品性如何的判断权全权交由他们。
对于这一点,安以墨毫不怀疑。毕竟是未来能够单凭自身人脉在乱世中独成一派的人物,不仅在多派争斗下如鱼得水,反而凭借着恒朝最大的情报网成为多方都不敢轻视的存在,司隶校尉也好,远在江州的朋友也罢,都不值得惊讶。
安以墨在意的是——
“他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呢。”
抱有相同疑问的还要算上萧醉泊一个,不过他是心知肚明答案的那类:“当然是因为你值得。”
信件开头的解释和道歉便是最好的理由。
游行涯既尊重安以墨拒绝的选择,却又无法坐视不理,这才擅自有了行动,只想帮上点忙。行事小心,思虑周祥,是一位被埋没的人才。
而安以墨,便是在一片碎石枯草之中发掘这块黄金的存在。
游行涯的友人遍布四方,想来甘愿为他奔走的人数极为可观,因此单纯的被信任是一点也不缺,他真正意义上少的是肯定。也就是安以墨为人精明,知世故而不世故,深知一切的一切却是对游行涯全般信赖,是以为伯乐也不为过。
识人结友谁都做得到,可安以墨却有教天之骄子都移不开目光的实力,亦或者说也仅有天之骄子才会被吸引。
万般人皆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而安以墨却仿佛永远拥有俗世中浮沉的知根透底的清澄,最为难得,最教有辨识能力的傲才而珍惜和慨叹。
这就是他的安以墨。
“不兴捧杀啊。”安以墨失笑,萧醉泊对他的印象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有空不如想想司远,游行涯只将自己人透给我们,用与不用的选择权在你,别想把问题推到我头上。”
“单凭信鸽是接触上官朔传信,游行涯就没想跳过你传递消息。这几天你撂摊子养伤是轻松了,我帮你背负了多少天的工作量啊!”安以墨实名控诉,“累了。”
“好,辛苦我的王妃。”抓到机会,萧醉泊一逞口舌之快,“我还未谢过你提醒他们注意王府的行动,连同这次的一起,想要什么奖励?”
安以墨瞪了眼过去:“少贫!一次算一次!!”
萧醉泊含笑:“算十次都行。买些金刚酥之类的点心回来?上次看你挺喜欢。”也不顾安以墨的纠结,萧醉泊立刻将外面的人喊进来即刻吩咐下去,“想吃就使唤他们去,省得一个个赋闲在营看着闹心。”
安以墨莞尔,暗道像萧醉泊这般用人也是没谁了,正当这时,隔着帘帐外低声传来一道提醒:“王爷,二殿下似乎在往这里赶。”
说完,劲疾的风声掠过,上官朔已然不在原地。
来者不善,怕是要硬闯,拦不住。萧醉泊和安以墨相即对视,立刻做出准备。
一把捧起乖巧的大白鸽塞到萧醉泊怀中,催促着人躺上床,安以墨掀开灯罩,余裕地将手中的纸条点燃。
守在门口魏武没有强行阻拦,因此萧余奇带人强闯营帐之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模样。
抱着白鸽的萧醉泊独自倚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受到惊吓的信鸽的羽毛,而安以墨却是安坐桌案之后,手中的纸条恰是燃尽,随着掀起帘帐后溜进来的风儿吹散所有痕迹。
“你!”
萧余奇见纸条的灰烬随风飘散,你了半天无话可说。
明人面前,安以墨不再佯装无能之辈,举手投足间尽是恃才恣意。
似若无状般起身,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见过耀王殿下,不知殿下强闯入帐,有何要事?”
“好,好啊!”撞破了安以墨的大秘密,萧余奇畅快之际没忘借口来意,“三弟负伤醒来,本王一得消息便回营赶来见上一面,怎么、还要通过王妃的许诺不成?”
一旁的萧醉泊喂不可察地挑眉,且先放过明晃晃嘲讽他家是以王妃为主的轻视,一下一下地抚着小白,仿佛世间事都与他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