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后被迫当了好人+番外(67)
郁作清握着铃铛,一步一晃,那铃铛的乐音刺入耳朵,如提线木偶般吊着郁作清的神识。
他进左眼,景鹤进右眼。
难为这个鬼东西一分为二用来对付他们二人。
郁作清摸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用脚踩稳探路。
他眼前只有一条险峻的窄路,稍有不慎就会踩空掉入底下的万丈高渊。
除了乱糟糟的路要走,还有漆黑的魅影晃在眼前,一只接着一只,嘴里呜咽的鬼鸣和制造出的幻影具有强烈的引诱力。
那鬼是个年轻女子,与旁边那位微胖风情的鬼影来回争执。
那女子凄烈哭喊,裙摆的血迹还在流淌,对着面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只有害怕。
她不停推走那位婴儿:“你这个怪物,我怎么会生下来你这种怪物,人魔杂种,李妈妈,快把他抱走,我不要看到他,漂亮又什么样,他会杀人,他会吃我的肉的。”
李妈妈可不懂这人为什么矫情,不就是一个孩子能翻出多大浪花,苦口婆心劝道:“漂亮?在青楼中,漂亮就是本钱,你给他喂喂奶,长大了驯养成小倌,去伺候达官贵人,那也是一笔银子能赚。”
婴儿在来回推搡间摔在软榻上,他有气无声哭起来,很快,两人说话叫骂盖过他的哭声。
郁作清扣下悬崖壁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装神弄鬼。”
那鬼影消散,很快又凝聚成一团。
年仅十岁的小童与其余几人提议道:“你说把他打死了,他疯子娘会不会反过来给我们灵石。”
“打死多么趣,慢慢折磨才好啊,你们看,他连哭都不会哭呢。”
底下躺的小童额角划过红色的热血,他也只是抹开,染得整张脸发红,一句声音都未发出,活像哑巴。身上粗布短衫不合身,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条,用粗糙的针线活缝上,勉强裹住身子抵御寒风。
他手掌心和破烂的草鞋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旧伤也有新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不可能不疼。
那名小童不哭也不闹,紧紧抓着怀中巴掌大的荷包,这是一个好心人看他可怜给他,说是可以买些灵石吃饭。
他不想换,他只想放在身上,这是他唯一的漂亮物件。
荷包上还有一颗润白珍珠,小童静静摸着,直将荷包的边角线头跑了出来。
“你们看他手在动。”一个小童眼神敏锐。
“是啊,什么东西,去抢过来啊。”
几人不断逼近,小童动也未动,停下来手把东西坐在身后贴着墙面。
“你们,走开。”
“会说话啊,要不是突然蹦出这几个词,还以为真是哑巴。”
他说着,一把拉住小童的手腕,他浑身极瘦,胳膊的骨头搁的他手心像是握着柴火:“起来。”
小童微丝未动,换来更粗暴的殴打,他一脚拽在小童的腰间,小童能感觉自己腰部骤裂撕痛,再也立不稳倒在地上,身后压的荷包摔在他手边,那颗珍珠碎开躺在一边。
小童小手抓了空,那些人拿起来好奇打量那个荷包,做工精细实乃尚品,不可能是这小乞丐的东西。
“怪不得不敢拿出来,换来是偷的啊!你个小偷,我娘说了你是人魔之后,长大肯定是祸害,才六岁就开始偷东西了。”
“小偷,你是小偷,小偷。”
小童连翻身都困难,眼睁睁看着他们降漂亮的荷包撕成一片片的布,堆积在他的手边。
“还你,小偷,我们才不要拿你偷别人的东西。”
那些小孩玩累了,几人一约又跑去别的地方。
小童急不可耐抓着布条,放在身上,将肚子塞的鼓起一个包。
“呜……”压着哭声很难听,他不敢声音过大,一颗一颗泪争先恐后跑出去,狠狠砸在冰冷石砖。
恍惚间下雨了,洗净地上躺着的小童,连哭过的痕迹全洗刷而过。
郁作清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默然看着这段,属于自己的记忆,脚下走得更快。
往事随风,他早就不记恨了,攻心计在他这可没有什么用。
观往事大小,少不了被人打一顿与不同人灌输你不该活着,它还特意找了一个最为狠厉的事情,谁能想到他不但不为所动,连表情都像极了幻影中那名五岁小童。
那些鬼魅急眼了,吵闹的鸣音盖过小铃铛,黑团裹着郁作清,污言秽语一句一句钻进郁作清的脑海。
“你不配活着,你生来就是讨债。”
“娘亲的不养,同伴的侮辱,连走到哪,哪的百姓都将你如瘟神一样驱逐,你怎能不恨,那些人不过是嫌弃你的魔种,生怕你反噬杀了他们,那你就杀啊,杀给他们看。”
“我是你的心声,是我最了解你,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