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没有。”
“哎?”钟函却激动起来,“周一晚上,上周一晚上?!”
陆余掀起眼皮,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钟函霎时闭嘴。
但他还是用幽怨的眼神望向陆余,无声地问:上周一!你就是那天去揍的他们!为什么不叫我?或者让我陪着灼宝去吃饭也行啊!
陆余懒得理他。
开什么玩笑?花他的钱,请他的情敌吃饭?他自己跑出去干架,让情敌留下和灼宝共进晚餐??怎么可能!
虽然八字还没个点,过于关心灼宝的一切碳基生物,都可以被陆余同学归类为可以称作情敌的“危险分子”。
“这消息八成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的!故意给自己挽尊,二十多个道上的?吹吧!”
“咳!”靠在王鸮座位上的男生咳嗽一声,董宇缇立即闭麦,有点紧张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一瘸一拐的实韩刺。
随着韩刺步步逼近,几个讲八卦的同学都紧张起来,不知他听到没有。然而韩刺走到近前,什么也没说,只毕恭毕敬地叫了声“陆哥”。
陆余不耐烦地摆摆手,有点嫌弃他似的。
韩刺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走了。
董宇缇看陆余的眼神更敬畏了:“不愧是你啊陆哥!”
讨论八卦的小组又活跃起来,前桌女生说:“能给他们打成那样,对方应该也挺厉害,人肯定也不少。”
安予灼说:“会不会一个人,身手很厉害的那种孤胆英雄?”
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董宇缇问:“陆哥,你说呢?”
陆余懒洋洋地应一声:“不知道。”
他从书包里掏出牛奶,将吸管仔细插好,递到安予灼面前:“说得口干舌燥的,喝点润润喉咙。”
安予灼很自然地接过,叼住吸管咕叽咕叽,暂时停止了叭叭叭。
随着韩刺他们回来,被暂停的“票选班花”活动也被重启,男生们甚至还弄了个严格的唱票揭晓仪式,但票选出的结果并不很公正。
里边的选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最后获得2班班花头衔的竟然是前排窗台上的一盆虎皮兰。
惹得全班都哄笑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别说,它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班花!”
但也有更多人质疑韩刺他们,“雷声大雨点小,搞那么严肃,最后是个恶作剧。”
“他们到底有没有威信?如果不弄明白,到底是哪些人恶搞,给他们点教训,以后谁还服韩刺他们啊?”
“……”
但韩刺没有办法,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一个星期之前,陆余用鞋底碾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他很绅士,不喜欢物化女性,你们想个办法,让这活动流产吧。”
“怎、怎么流产?我们取消活动行吗?”
“那怎么行,那样灼宝会怀疑的。”陆余像是斟酌了一下,说,“就选班里那盆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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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无信而不立,韩刺他们铺垫许久,最后闹了个乌龙,又没有后续,错过了在年级里立威的机会,何况他们在陆余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造次。
刺头们全都偃旗息鼓,高一2班的氛围便慢慢和谐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凡其实才是最幸福的体验。何况无波无澜的高中生活,也不意味着无聊,它充斥着急促的上课铃、披星戴月的晚自习、没完没了的考试、争分夺秒的体育课,以及回到座位上,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高中是忙碌而幸福的。
流光易逝,转眼又是两年。
高二最后一个暑假里,陆余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高一时,安予灼就缠着安致远让他们一起去公司帮忙,结果到了公司,安予灼同学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开摆,不是偷偷打游戏,就是敲他亲哥安谨的竹杠,骗吃骗喝……当然,有时候也会光明正大地在空会议室里写作业。
陆余就靠谱得多。
带他的部门经理原以为只是帮老板带孩子,但很快就发现,陆余又聪明又牢靠,不但学东西很快,办事有条理,待人接物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一句话:虽然冷淡一点,但说话做事有分寸,只要他愿意,也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本来就是老板“养子”一样的存在,又这样讨人喜欢,部门经理不由得将一身本事都教给他,回头跟安致远汇报时,也对陆余大家赞赏。
安致远看着陆余长大,早就把他当半个儿子,如今安致远年纪渐长,有心培养大儿子安谨当继承人,也打算着给安谨找个忠诚、有能力的左膀右臂。
陆余无疑是最佳人选。
安致远用培养接班人的规格,把当年带过安谨的那些老部下全搜罗起来,让陆余逐一跟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