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时见卿(240)
他想了半天,越想脸上越热,鬼使神差地咽了口气,小心翼翼问她道:“你愿意让我亲你一口吗,要是你愿意,说明你也喜欢我……至少不讨厌我。”
李平羌眨了眨眼,“亲哪里?”
沈元思心跳过快,竟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平羌勾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拉,抬头贴上了沈元思的嘴唇。
柔软湿润的触感如春风吹开满树花,青涩而生疏地试探着舒展。唇齿间残留的杜康酒氤氲醉人,沈元思觉得有些头晕,颤颤扶住了李平羌。
一辆马车静悄悄停在不远处,顺路来接醉鬼回家的沈元挚给尚阳郡主打起车帘,两人捂嘴在一旁偷看。
李平羌终于放开了沈元思,问他道:“可以了吗,还需要我怎么证明?”
沈元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发怔,过快的心跳让酒意一股脑冲进脑子,他稳了又稳,定了又定,结果身子一晃,栽进了李平羌怀里。
沈元挚见势不妙,忙下车跑过去扶他。
都督府内,孟如韫与陆明时的新房里,同样是一片狼藉。
两人都曾食髓知味,此夜比北郡新婚时更加情意绵绵,行过仪式后,陆明时横抱起孟如韫放在大红鸳鸯锦被上,回手放落红帐,一边与她低声絮语,一边拆掉她发间的钗环,解开她身上的层层锦绣。
玉白纤长的手臂上套着一个样式新奇的银镯子,陆明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孟如韫便将李平羌送贺礼时说的话告诉了他。
“你来得急,忘了摘下来了。”孟如韫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是防我,”陆明时闻言低笑,俯视她的眼神幽深如渊,“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不也很快活吗?”
他一边俯身亲她,一边单手拆她手腕上的镯子,可惜陆都督得意忘形,没摸到锁扣,反倒摸到了机关,一根银针倏然射出,正中他肩膀。
陆明时“嘶”了一声,只见他皱眉拔出了银针,过了一会儿,似有眩晕之症,而后头一歪,倒在了锦被上。
孟如韫仓促披衣下床,喊人去叫大夫,宿醉在客院的许凭易被人摇醒,他按着脑袋醒了醒酒,忙跑到新房去查探情况。
陆明时身着中衣,安静地躺在锦被上,许凭易查了他的脉象和表征,又检查了手镯里的银针,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无妨,这银针上涂了极罕见的麻药,只会让人昏睡,没有别的害处,”许凭易将镯子还给了孟如韫,说道,“让他睡吧,等睡过洞房花烛夜,他也就醒了。”
孟如韫十分尴尬地捂着脸将许凭易送走,然后小心仔细将那银镯收起来。
过了几日,沈元思正沉浸在他娘去李正劾家提亲成功这件事的喜悦中不可自拔时,陆明时突然阴着脸找上了他。
“听说你年底要与李平羌成婚,我是来给你送新婚礼物的。”
陆明时将手里拎着的封坛酒递给沈元思,教他附耳过去,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
沈元思上下打量着陆明时,斟酌他是否真有那份好心。
陆明时皮笑肉不笑地向他保证,“你替我挡了两回酒,我怎么会害你?你放心,照我说得去做,保证你新婚夜过得同我一样快活。”
保证倒是挺有诚意,只是怎么听着有点咬牙切齿呢?
萧漪澜重新启用薛平患,八月初,薛平患带着夫人与薛采薇回到了临京。
薛采薇生下了与德川的孩子,是个男孩,她让孩子姓“薛”,薛平患为给他取名为“归”,薛采薇又悄悄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怀川”。
薛采薇虽然认祖归宗,回到了临京薛家,但有些族亲嫉妒她父亲受今上赏识,到处传她未婚生子,有失闺誉,致使家中堂姐妹都不愿意与她交好。她在薛家过得不高兴,所幸孟如韫在京中,薛家与都督府相距不远,薛采薇时常带着小薛归去找孟如韫散心。
孟如韫温书温累了,便将小薛归抱到腿上逗一逗,将满一岁的小孩已经会说些模糊不清的词,握着孟如韫的手指嘟囔不清地喊“姨”。
他眉眼生得像德川,脸型生得像母亲,又乖又惹人爱,孟如韫同薛采薇开玩笑道:“再过几年,若我能生个女儿,就让小阿归给我家做女婿好不好?”
薛采薇也笑,“只要你别嫌薛家乌烟瘴气,你的女儿,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为何要过几年,你的身子还在调理吗?”
孟如韫摇摇头,“倒不是身体原因,今明两年我要准备女仕和科举两榜考试,若是考中了,又要忙着进内阁,都不是怀孕的好时候。”
“那确实不急,”薛采薇听了,倒有些羡慕她,“女子做到你这个份上,倒不必再执着于生儿育女。”
第79章 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