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喝酒不喜欢用真气将酒精逼出来,因为太浪费,可这次也顶不住了,来储仙宫的客人,一个赛一个的能喝。
到后来,用真气也不顶事了,干脆两眼一闭,朝着裴元瑾身上一倒,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哎呀,人怎么越喝越多,一个两个……一个头两个头……”
装醉装得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架不住裴少主配合,当下将人抱起,在谭不拘、高泽的掩护下,终于去了洞房。
后面仍是闹哄哄的,喝多的人在喊“闹洞房”,清醒的人在喊“赤龙王”。
裴元瑾抱着傅希言回到房间,刚要说话,傅希言就一个打挺从他臂弯里跳下来道:“来来,我们研究下突破金丹,然后找寿总管闭关。”
他说着,将这些天记下来的小本本拿出来,摊在桌上。
裴元瑾当下收起心猿意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某个字时,不由皱了皱眉:“这是……何字?”
傅希言底气不足地说:“应该有这么一个字?”
裴元瑾想了想,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然后问:“是哪个?”
傅希言红着脸,指着其中一个:“应该是这个?”
裴元瑾说:“此字念櫆,可指北斗星,也可借喻真元第一路经脉。”
刚刚还信心满满,觉得能帮助储仙宫各位大佬摆脱筑基小菜鸟身份的傅希言忍不住开始了自我怀疑,他的这本秘籍……该不会让大佬们练出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的效果吧?
“唔,你要不要仔细核对核对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错别字?”
……
洞房花烛夜的龙凤烛火燃尽,天边露出曙光。
傅希言眯着眼睛,靠着裴元瑾的肩膀打盹。
当做靠枕的裴元瑾整理了一夜的功法之后,又仔细查验了一遍,确认语句通顺,没有颠三倒四的错误,终于放下了笔。
他这边一动,傅希言立刻醒过来,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便脱口而出地问:“成功了吗?”
裴元瑾说:“应当没有问题。”
傅希言说:“景总管说寿总管拖了好几天,应当是拖不住了,我们赶紧让他释放出来吧。”
裴元瑾拿纸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侧头看他。
傅希言睁着无辜的眼睛:“我说得不对吗?”
裴元瑾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道:“嗯,很对。希望下次,我遇此难题,你也能急我所急。”
傅希言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脑子艰难地运作了起来,然后“卧槽”了一声:“你耍流氓!”
裴元瑾认为此言不实。洞房花烛夜,自己却对着夫人写了一晚上字,这哪是流氓,简直是圣人。
*
“圣人”携“娇妻子”拜见“圣父”,一番敬茶、给红包的仪式之后,裴元瑾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以后储仙宫便交给你们。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把传位仪式也一道办了。”
这个决定显然没有经过商议,应竹翠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宫主!”
裴雄极摆手道:“这些年宫务基本都落在了景罗身上,我这宫主形同摆设,何必尸位素餐下去?要不是景罗不肯,其实这位置交给他也好。”
景罗笑道:“宫主想要飞升,难道我便不想么?”
裴雄极叹气:“回头想想,当初组建储仙宫,也不知是对是错。”
两人你推我让,仿佛储仙宫是什么烫手山芋,却叫有的人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嫉妒成狂。赵通衢恍惚地想:要不是这些人从小到大都流露出这种态度,自己焉会生出奢望!
不过宫位传承这样的大事自然不可能裴雄极脑袋一拍,裴元瑾双膝一跪就完成了,裴雄极此时说出来,只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为将来的新旧交接埋下伏笔。
仪式结束后,裴雄极与长老们便要重新回到禁地闭关。
景罗说:“少夫人应当还没有去禁地看过吧,不如去看看,以后总会用到的。”
傅希言原本还想找机会将功法交出来,景罗这句话给他们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契机。
裴雄极听惯了景罗的安排,当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等他们走后,景罗又叫住了赵通衢:“不知赵总管打算如何寻找婚礼行刺事件的幕后黑手?”
赵通衢说:“我看了行刺的经过,手法仓促,不像是严密布置,露出的蛛丝马迹应当不少,不如发布悬赏,但凡知情举报者,一旦查实,便可收入储仙宫,并按照对方的武功,给予相应的职务。景总管以为如何?”
事情十有八九是被驱逐的雷部人员干的,那知情的会是哪些人?而这些人的诉求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赵通衢这招釜底抽薪既阴毒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