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摩崖将心比心,对他顿时有几分同情,嘴角突然流露出淫邪的笑:“听说裴元瑾武功不俗,敢越阶挑战武王,只是不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是否也如传说中的勇猛凶悍。”
……
傅希言捂住脸:“师弟,不要问了。”尼玛死淫棍!再问老子要忍不住弄死你了!
息摩崖没得到答案,十分不满意,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男人有时候会纠结一些莫名其妙的胜负,他恶狠狠地说:“待我踏平花月楼,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马上功夫。”
傅希言目光掠过他,望向窗台边沿因伙计疏忽而日积月累的灰尘,开始思索起段谦提过的,把息摩崖和梦春秋“一网打尽”的可能性——世上有息摩崖,真的太污染环境了!
他转移话题:“那师弟打算如何踏平花月楼?”
息摩崖摆摆手:“我自有安排,师兄先去探查花月楼的地形。”
傅希言微微皱眉:“这怕是不太方便,我这次出来还是瞒着人的。”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想接触息摩崖对付梦春秋的核心,而不是去当什么探子。
息摩崖嗤笑一声:“有何不方便。你只消在床上骂裴元瑾不经用,然后怂恿他好好学习,他自然就会带你花月楼了。”
傅希言实在没想到息摩崖是这种风格,半晌没说话。
息摩崖暧昧地笑笑:“不要小瞧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执念。”
傅希言呵呵了两声。
息摩崖突然换话题说:“听说你们寄宿在城中富商家里?是储仙宫在暨阳县的分部?”
傅希言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这个事圆过去,没想到他自己就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地解释,立马就认了。
息摩崖微微一笑,笑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傲慢与自矜。
*
傅希言心事重重地出了客栈,目光在人群中一转,知道这些人里必然有段谦的眼线。不过无妨,东西已经到手,现在是段谦那边付出比较多。
根据沉没成本效应,付出多的人在这场交易中的容忍度会更高,如果取消交易,那自己纯属空手套白狼,想来段谦不会那么傻。更何况,储仙宫少主这面金字招牌,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信任度的吧。
傅希言向路人问了路,也不管后面悄然跟上来的眼线,大摇大摆地朝着花月楼的方向走去。
既然息摩崖让自己去花月楼,那就随他的意吧,反正,他也有些好奇银菲羽这位师叔,若是能与她提前见上面,那段谦付出的成本就更高了。
花月楼的业绩在暨阳县,只能算中游,老板似乎对赚钱这件事并不积极,有许多上年纪的,已经接不到生意了,也在养老混日子。
白日里,花月楼门还关着,熄了烛火的红灯笼在日光下看,蔫得提不起神。
傅希言在四周绕了一圈,发现周围都是平房,这楼独高,像是个瞭望台,站在楼顶可以将整个暨阳县收入眼底,而且附近树木极少,屋檐也不宽,除非是小桑小樟这样擅长隐身的武者,不然很难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潜行。当然,花月楼开门做生意,真要行刺,扮作客人大摇大摆走进去反而不引人注目。
花月楼不远处是浦阳江,不管是救火,还是走水路,都很方便。可见银菲羽在选址建楼时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走了两圈,傅希言便看得差不多了,选址已很讲究,内里门道必然更多,不过便是自己进去,怕一时三刻也看不明白的。
看日头偏西,想着裴元瑾应当快回来了,他便踏上了归程。
而裴元瑾回来得比他预料的还要早一些。
一两天的工夫,两百多个流民要在异乡落地生根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暨阳县令安排得还算妥帖,至少让他们有瓦遮头,有粮可吃。人的生活有了奔头,精神气也就肉眼可见地好了。人的精神一好,自然是样样都好。
所以裴元瑾刚回来时,心情还不错,直到听段谦说,傅希言先去了平安客栈,又去了花月楼。
平安客栈就是息摩崖下榻的客栈。
段谦显然是来打探消息的,平安客栈和花月楼,无论傅希言接触哪一个,当然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何况是一前一后。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下的赌注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血本无归,还引狼入室?
裴元瑾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究竟怎么想,段谦也看不太出来,只能说,绝不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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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一回来,就感觉到了宅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以往谨小慎微的仆役今日都大着胆子打量了他好几眼,走到中庭,小樟竟然破格出来迎接。
他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
小樟朝里努了努嘴,然后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