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86)
府中大姑娘便曾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的话已说得很是明确,我李淑,这辈子,只做正妻,永不为妾!”
便是因为这句话,赵修那夜对她失望透顶,他不想,她竟贪婪至此。
是贪婪吗。
李淑自问,她可从不是贪婪的人。
她这一生,宁为穷人妇,不做贵人妾,原就是她小娘用一条活生生的命给她的教训。
他懂也罢不懂也罢,总归,没有可能。
银鹃不敢传话:“姑娘!!”
“打发了人走,从今日起,府中大姑娘不回京,府门不开,概不接客!”
永安郡主率兵出南。
她之本事,恐只有她一人知。
排兵布将,她自诩无人能敌。
无兵也能叫她生出兵来,兵者,诡道也。
新帝只予了她两万兵马,粮草尚撑不过三个月。
要治水匪,就一个法子。
快攻!
遂以李宴用了五日功夫,将南边山脉一带大火烧了几日几夜不休,带兵连攻不停。
能撑一个月的粮草,分发当地百姓出逃,五日功夫用尽。
其迅猛,令人咂舌。
然京中的粮草未至,李宴已攻过了两郡,下一步,将直捣水匪盘踞地。
而现下,拦住李宴的,不是当地世绅山土的阻拦,也不是水门关卡四十几道的关口,更不是几万军马的无兵可用。
是粮草。
粮没了。
断粮了。
本约好三日就到的粮草,像是在路上故意拖延。
朝廷也没想到,初次带兵,李宴就打得如此熟练,其迅猛之势,战功军心,在军将中,越烧越旺。
没有粮,将寸步难行。
这便拖垮了李宴的全部大计。
此地离平宁王的封地较近,李宴已派了守将去藩地借粮,只人未至,就死在了路上。
是被截杀。
这是李宴自出京剿匪来,头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果真是能依靠的朝廷,她便是再有计谋,也将被围困在此。
副将问李宴现下怎么办,李宴慢慢擦拭着她那把红缨枪。
忽停了手。
“你听。”
副将不解:“什么?”
“是不是有阵笛音。”
“笛音……”
是笛音,还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笛音。
北椋的笛音!
北椋亲押粮草,来送粮了!!
江南一带,以霍家为首,大小不计,三大世家,并十二乡绅,共为李宴永安郡主捐粮,口粮可供三个月军马。
水门四十二道关卡没有封禁,再不收调令,见军旗即放行。
水门,为李宴出剿大开,任由通行。
如此整齐地接收调令,至门户大开。
这是古往今来第一遭。
当地百姓震撼。
就连深处的水匪,也惊的不轻。
不仅如此,霍家,还愿资助李宴水上船舶,助她剿匪。
李宴当机立断:“既如此,还走什么大道,走水路!趁此门户大开,当直过水门。”
北椋惊。
“你这是,要水战?!”
“是,水战!”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孰胜孰负,一战定生死。
趁水南下,李宴率兵攻克,一举歼灭,大获全胜,顷刻领兵回京,刻不容缓,用时,十八日。
一时,朝野掀起一番巨浪。
仅十八日?!
仅仅十八日!!!
“她李宴究竟是人是鬼,为何有如此滔天的本事!”
永安郡主率兵剿匪的喜讯传进京都,并未使这位当今的少年天子欣喜若狂,反生了无限的惧意和恐慌。
谢阁老言:“望陛下早做决断,封赐嘉赏,李将军不日将回朝,归期在即。”
“赏?还要朕怎么赏她,朕已赏无可赏!”
“陛下!永安郡主此番剿匪,南边门户水路大开,可见崔家和永安郡主在江南一带的声望,旁人用及几年都做不到的事,她仅仅用十八日便可完成,此人不能小觑,她比之崔家,或可更为忧患。”
赵修已惊慌了好些日,这几日日日睡不安稳。
“朕,朕绝不能再将兵权交到她手上!”
却不想,李宴回朝后,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寻求嘉赏,而是上交了手中仅剩三千兵马的兵权。
禁军已被新任统领接管,李宴在崇政殿叩拜,请辞。
她不欲再沾朝事,当以归府,享几年清净。
这场新帝日夜担忧的政变就这般化解,以至于永安郡主真卸了一身职位,从容归了府,新帝仍觉得不真实。
私下里,仍然派着一应暗客,时不时盯着崔府,盯着李宴的动静。
李宴本以为这厢,该叫新帝如愿才是。
却不想,不至半个月,朝廷再度发生新的诏令。
旧事重提,新帝,仍要削藩。
李宴与当朝太傅蜗居在家,削藩从南边起,先削南方三代以上郡王,重收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