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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189)

作者: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那事父帝意思明确,自有礼部尚书前去详谈,我只负责战俘的交接,中书令寻错人了,还有,雅俗共赏,恐怕这灰墙石砖是配不上中书令的雅正,”段绪言转身,“铁风,上报布政司,给中书令寻处舒适的落脚之地。”

铁风应声上前。

“中书令,请吧。”

程望疆目光不动,只看向段绪言断然离去的身影,沉眸冷笑,提摆踩上了马车。

——

转眼便是夜间,后厨送来热菜,挑的都是阮青洲往常喜爱的口味。

李之在旁侍奉,面上挂着笑。

“自府上换了下人,南苑都有了生气,衣食样样不缺,如今到了关州,后厨却能知道主子的口味,想来也是王爷特意吩咐的。”

阮青洲不见笑意,只是默然动筷,食不知味地尝着饭菜,递来一样,便吃进一样,李之看着却是渐渐收敛了笑意。

他低眸看着自己的冬衣,厚实御寒,样式也比原先入眼体面得多了,也是因为阮青洲,南苑的被褥换了,他屋里的炭火也补足了,有了膏药,冻伤如今都好了大半。

李之原先还为此高兴,阮青洲如那日所言,做到了有恃无恐,得到了段绪言独一无二的偏爱,他见阮青洲言笑,接纳一切示好,和段绪言像恋人一样拥抱亲吻,同乘至关州,更甚至以为阮青洲是喜欢的。

或许,现在才是真正的阮青洲呢,和原先一样,沉默寡言、麻木淡漠……生不如死。

李之停了夹菜,小声道:“主子……其实很不乐意做这些的,对吗?”

菜至嘴边,阮青洲忽而停筷。

李之顿时明了,他蹲身缓缓跪地,看着阮青洲,却是渐被热泪湿了眼眶。

阮青洲苦笑,替他轻抹泪痕。

不是他挣脱不出,是段绪言太真了。

原先示弱也好,归顺也罢,他放下一切抗拒和戒备倾靠向段绪言,得他的欢心和喜爱,如今什么目的都将达成,却不可自已地挣扎起来。

从衣食起居上的无微不至、为他数次奏请段承才得了允准前往关州,到私自寻来谢存奕和阮莫洋缓解他的念想,段绪言无时无刻不在表明自己对他的在意和爱护,可他不敢信了。

阮青洲又在廊下听了很久的风,却想起进门时所见的府邸布局甚是熟悉,只一瞬的荒唐念头闪过,他顺着记忆走去。

宫门、正殿、中庭、寝殿、浴堂……处处与东宫贴合,那么此处就该是——

脚步渐停在门前,一片昏光映窗,阮青洲踩上石阶,掌心覆上门板,缓缓一推,烛光映亮眼眸的那刻,心却似被猛地一攥,失了方寸。

就是书房。

案牍间,一双沉暗眼眸受了惊扰,旋即阴厉,段绪言徐徐抬目,对视时拨页的指尖顿停。

寒风入门,吹晃火光,书页一时乱动,段绪言微怔,眼神一柔,继而笑起。

“怎么来了?”

第89章 故人

阮青洲迟疑垂眼,却只轻声:“寻错了路。”

那神色平静,但总有些掩饰的痕迹,段绪言看得分明,一时想起阮青洲在草野上毫不犹豫就同他们一起离去的步伐,几多不安。

“走了。”

后背灌风,寒意砭骨,阮青洲后退面向夜色,抬步迈出时却被一声叫停了步伐。

“青洲。”

暖热胸膛贴近后背,门板被一只手掌带过合起,风雪一时就被抵在门外。

阮青洲微微抬眸,才见他一手撑在门上,再受他倾力一压,脚下就被那身躯推着朝前行了几步,前额随之贴向那人手背,腰间手也揽来,隔着门板垫在腰前。

阮青洲被他轻压在身前,以一个禁锢的姿势围抱着。

“陪我会儿。”

段绪言闻惯了他身上的冷寒,侧头时还会朝发间细细嗅去。阮青洲就是寒春里的一枝桃,香得清淡,他寻不到会有第二人带着这种味道。

更是焦灼。

手间用足了力道,鼻尖也蹭进脖颈,他嗅着,吻上,却觉出阮青洲的紧绷。

段绪言将他缓缓转过,倾身紧靠,手间试图抚软他的腰身,鼻尖便自颌角一点点蹭过,他巡遍阮青洲的体温,在热息相碰时一下吻向软唇,压响了门板。

他习惯用这种方式找到占有着阮青洲的安全感,只要没受到抵抗,就好像阮青洲已自愿归顺他一样。

唇舌缠得更紧,段绪言靠着亲吻缓解焦灼,埋首向颈间,咬开了衣襟。灼热的一个吮吸极其重欲,阮青洲胸口伏起,推上肩头将他抵开了。

段绪言克制着停下,摩挲腰身轻轻抚慰他。

“在这儿会不习惯吗?”段绪言问。

阮青洲后背抵门,被那气息烫了鼻,一双眼抬起时却像受惊后急寻安慰的鹿,既是退怯,也有触动,其间似有千百种要向他倾诉的情感,却是欲说还休,转瞬便又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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