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虽然有些急,不过也没法,这是在美墨边境,周围荒凉,车辆难行,不是说去就去的。
这时候美国警方和中国警方都这栋别墅进行了集体搜索,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按照美国法律,闲置时间一年以上的别墅需要缴纳闲置税,当达到一定时间没人认领闲置税,别墅就会被收归公有进行拍卖。
不过显然这地方荒郊野岭,人迹罕至,宅子又如此荒芜,对于当地官方来说,收拾拍卖都是不小的成本,是以美国警方只是简单做了登记,估计后续也是不了了之了。
双方做了简单讨论后,美国警方便带着关敞和福宴清先行撤离,按照事先约定,先在美国进行审讯,之后按照国际联合办案程序,把这两个人交接给中国警方,引渡回国。
那关敞四肢已经被简单做过处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如今看到初挽,苦笑一声:“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旁边聂老头一撇嘴,嘲讽道:“你也不亏了,这女人她是一般女人嘛?”
聂南圭无奈地苦笑,看了一眼初挽,示意她不要在意。
初挽笑了笑,没在意,聂老头性子从来如此。
美国警方不由分说,已经把关敞带走,准备押回去,福宴清也已经被戴上手铐,他见此,却马上叫道:“我要见鹤兮,我要留在这里见鹤兮。”
陆守俨见此,看了眼孟静飞。
孟静飞略皱眉,她知道福宴清涉及几桩陈年旧案,要想让他开口不容易,而初鹤兮是他的儿子,让初鹤兮见见他,对以后审理案件也许有帮助。
当下孟静飞和美国警方商量了下,带走关敞,留下福宴清。
这么说话间,孟静飞属下组员已经到了,初鹤兮跟着一起来的。
初鹤兮看上去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微抿着干涩的唇,就连头发也没了往日的洒脱。
聂老头见到,直接冲过去:“你这小子,赶紧说清楚,我三哥人呢?”
聂南圭赶紧把他拽住。
初挽看着初鹤兮这个样子,心疼,上前忙握住他的手:“你没受伤吧?没事吧?”
她没问初鹤兮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想问。
初鹤兮摇头,之后垂眸看着她道:“挽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他。
初鹤兮睫毛轻颤,他抬起眼来,幽深的黑眸扫过众人,才缓慢地道:“走吧。”
福宴清突然激动起来:“你果然记得,你果然记得!她是不是告诉过你。”
初鹤兮垂眸,道:“和你无关。”
初鹤兮带着大家伙走出别墅,沿着湖边的那条路走向密林,众人跟在身后。
这路并不好走,低矮的灌木丛密集,藤蔓勾缠,地上还有荆棘和野仙人掌等低矮植物。
Maddocks带着人在前面开路,用刀子砍断那些挡路的藤蔓,或者用拐杖拨开杂枝。
陆守俨牵着初挽的手,小心地护着她。
孟静飞等带着福宴清跟在最后,福宴清手受伤了,被简单包扎过,他到底年纪大了,看得出体力有些不支。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吭声,沉着脸跟着大家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便见到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棕榈树,棕榈树上是树屋。
众人眼前一亮,看得出,那棕榈树上有攀爬的痕迹,树屋上也明显有人活动的迹象。
初鹤兮回首,看着大家,道:“你们先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他这话音刚落时,就听到里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鹤兮,你回来了。”
这声音传来,聂老头愣了下,之后直愣愣地望着那树上,声音颤抖起来:“三哥,三哥,是你吗?”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紧盯着那树屋。
之后,大家便看到一个人从里面探头出来。
那人须发花白,头发杂乱地用枯藤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磨烂了膝盖的旧牛仔,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野人。
不过大家还是认出,这是一个中国老人。
原本枯站在那里毫无动静的福宴清,突然咬牙切齿:“果然,果然,原来这些年一直就没分开过,一直都在私底下勾搭吗!”
初鹤兮凉凉扫他一眼:“能闭嘴吗?”
福宴清恼了,还要说什么,旁边陆守俨直接拿来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巴,他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了。
而树上那人望着下面这群人,自然明白了,他没说话,径自拽过来一根枯藤,之后顺着那根枯藤飞一般从树屋下来,姿态矫健。
他落地的时候,聂老头已经扑过去:“三哥,三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那老人显然正是聂家老三聂玉书,聂玉书也有些激动,兄弟两个紧紧抱住,之后放开来,彼此握着肩膀惊喜地打量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