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楼梯时,便看到被塞住嘴巴的关敞望着自己,他眼神有些古怪。
初挽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打算退回楼梯——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有一个人用枪指着她的后脑。
她缓慢地转首看过去,是福宴清。
福宴清笑叹了声:“孩子,你比我以为的能干,甚至比你姑奶奶还能干。”
初挽看着那枪口,问:“在你和我姑奶奶曾经生活过的别墅中,你要用枪口对着我?”
福宴清和蔼地笑着,叹道:“我只是给你开一个玩笑。”
说着间,他收起枪来。
在他身后,是五个身强体壮的墨西哥保镖。
初挽:“我姑奶奶人呢?”
福宴清:“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初挽:“这里至少十年没人来过了,你却问我?”
福宴清呵呵笑道:“孩子,别着急,他们肯定就在这里,我们找找。”
初挽疑惑地看他:“他们?”
福宴清:“难道你以为,她一个人就可以躲在这里吗?怎么可能!她必然有帮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他喃喃地道:“一定是男人,有别的男人帮她,她可以利用我,也可以利用别人,她就是这样……我无法饶恕!”
初挽眼神凉淡地看着他:“你胡思乱想什么,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人,或者说,找到东西?”
福宴清咬牙,看着初挽:“对,你在,她一定要出现,不然我就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初挽:“你干嘛这么着急?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都不急。”
福宴清深吸口气,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他盯着初挽半晌,别有意味地道:“那就先试试你的效力吧。”
第355章
福宴清所谓的“试试”,就是让人把初挽押到了三楼露台。
那露台的栏杆已经被卸下来,毫无任何保护,也就是说,只要把她往前轻轻一推,她就会从三楼坠落。
露台下面是坚硬锐利的石头,按照这个高度,一旦初挽从三楼跌落,不死也残。
福宴清把玩着从初挽那里没收的枪,道:“这是鹤兮随身带的,他竟然给你了,看来他对你很上心。”
当时在迪拜,初鹤兮曾经用这把枪指着他。
他笑着,轻抵在初挽纤细的脖颈上:“我年纪大了,手会抖,你说,万一我手抖了怎么办?”
初挽看着远处,大概三百米远,隔着湖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在那样一片丛林中,如果隐藏了什么人,显然是不会轻易被察觉的。
福宴清:“现在我们就看看,对她来说,你这个初家血脉到底什么分量,看她肯不肯出来。”
初挽冷笑:“这荒郊野外的,人都不在这里,你就算把我碎尸万段,她也看不到。”
福宴清却摇头,固执地喃喃道:“不不不,我有感觉,她在,她一定在这里。”
初挽便不吭声了。
这是一个疯子,疯子是没法讲道理的。
福宴清将枪收起来,却拿了一把小刀:“这样吧,我数数,我数到十,她如果不出来,我就在你这细腻白净的脖子上割一道——”
初挽盯着远处遮天蔽地的松树看,微眯起眼睛。
福宴清:“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冰凉的触感便贴上了初挽脖子上的皮肤。
初挽终于开口:“刚才我在那间卧室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福宴清:“嗯?”
初挽:“那是你和我姑奶奶的结婚照吧?她那个时候看上去很美。”
福宴清笑了:“是,她嫁给我的时候,那么柔顺动人,我们那么幸福,我永远记得。”
初挽淡声道:“她当时只是失去了记忆吧,不记得一切了,把自己当成一个英国古董商的女儿。”
福宴清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泛白,握着刀子的手也绷紧了。
初挽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曾经听我太爷爷提起过你,也提起过我姑奶奶,他还特意说起我姑奶奶和他的一段谈话。”
福宴清皱眉,热切地道:“你姑奶奶说什么了?你太爷爷说什么了?”
初挽抬眸看着他:“你的刀子抵着我的脖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福宴清略放开刀子,却俯首下来,盯着她道:“你说!”
初挽:“花旗银行盗窃案,是你一手主导的,对不对?”
福宴清:“是我,可是那又如何!我只是想把她和那些珍宝带走,那里太乱了,我带走保护起来!”
初挽:“你带走我姑奶奶,带走那些珍宝,你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福宴清:“难道不是吗?艺术应该被珍藏,她也应该被宠爱!”
他突然反应过来,凑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道:“不要转移话题,不要骗我,快告诉我!不然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