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鹤兮默了默:“好。”
这时候,大夫包扎好了,初挽摸了摸上面的绷带:“其实也没什么,这样有点小题大做。”
如果不包扎,也许陆守俨不会知道,但现在包扎了,他肯定知道了。
刀鹤兮给她倒了一杯茶,之后才道:“你怎么突然这会儿过来?”
初挽:“有一个要紧事想问你,你最懂玉了,兴许明白怎么回事。”
刀鹤兮:“玉?”
当下初挽拿了那童子舞狮血沁玉和那白玉纹瓶的照片,给刀鹤兮看。
刀鹤兮仔细看过后,神情就凝重起来了。
初挽:“嗯?有问题?”
刀鹤兮眸光自那照片中抬起,问初挽:“这是从哪儿拿到的?”
初挽听着,便解释了来龙去脉。
刀鹤兮略沉吟了下:“我想看看东西,方便吗?”
初挽:“东西都在琉璃厂,我的那件可以带过来,不过聂南圭的那件估计不方便。”
刀鹤兮:“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如果方便,我过去一趟。”
初挽看刀鹤兮:“我听Maddocks说你不太舒服?”
刀鹤兮温声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总犯困想睡觉,去看个物件没什么累的。”
初挽略犹豫了下:“好。”
当下初挽拿来大哥大,直接联系聂南圭,那边一听,也是意外。
他略犹豫了下:“刀先生要过来看看?”
初挽:“是,你那边方便吗?”
聂南圭:“我现在正在我爸这边,我爸身体不太舒服,能明天吗?”
初挽:“聂叔叔怎么了?”
聂南圭有些无奈:“喝多了,出门和一辆自行车撞了。”
初挽:“……那你好好照顾聂叔叔,看玉的事明天再说。”
当下两个人约好了第二天,这才挂了电话。
离开的时候,初挽要自己开车回去,刀鹤兮打算送她,初挽自然拒绝:“不用。”
刀鹤兮直接拿起电话,给陆守俨办公室打电话
初挽见了,忙道:“得,你送我吧!”
为了这点事给陆守俨打电话,他可能以为是多大事,白白担心而已。
上了车后,刀鹤兮陪初挽坐在后排。
香山脚下这些年也大兴土木,盖了不少别墅,初挽还记得当年她来宝香斋参加这边的竞拍会,一路所看到的荒凉,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这才几年时间,就已经完全不是原来模样。
初挽笑道:“我还记得以前,我过来这里,这边好像有一户人家,他们家在晾衣服,那衣服都是灰蓝黑。”
刀鹤兮眸中泛起回忆来:“这是多久前?84年?”
初挽点头:“转眼六年过去了,时间真快。”
刀鹤兮:“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坐在一辆吉普车里?”
初挽笑道:“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是一辆奔驰W126,还挺张扬的。”
刀鹤兮听这话,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脉,笑了:“看来你知道那是我,我也知道那是你。”
但是当时两个人都互相提防着,也在彼此观察着。
初挽侧首,笑看着刀鹤兮,突然道:“鹤兮,那件白玉龙纹瓶,你以前见过,是吗?”
她这话说得非常随意,好像在问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
猝不及防,刀鹤兮微怔,看向她,却见她清亮的眸子就那么看着自己。
刀鹤兮略犹豫了下,道:“我没见过,但我见过一件山水玉雕,和这个的感觉很相似,所以我想确认下。”
初挽:“什么山水玉雕件?”
刀鹤兮:“不告诉你。”
初挽笑了:“你刚答应我什么?好了,我现在要求你告诉我。”
刀鹤兮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眼神有些复杂。
他现在也知道,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初挽:“不行是吗?”
刀鹤兮静默了片刻,才道:“我现在也不确定,等确定了,会和你说。”
初挽其实早料到了,也就道:“好。”
之后两个人便一直没说话,初挽看着窗外,刀鹤兮沉默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经过丰户营的时候,前面公路有些坑洼,颠簸了那么一下。
刀鹤兮见此,微伸出手,虚护了一下初挽。
初挽低声道:“没事。”
刀鹤兮侧首看着她:“手腕还疼吗?”
初挽:“没什么感觉,这不是都包扎好了吗。”
刀鹤兮微颔首,之后抿了下唇,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初挽疑惑,看向他。
车厢里光线略有些暗,他也在看着她。
初挽当然明白,他说不是故意的,这话并不是只针对她手腕上的伤,还因为他在白玉龙纹瓶问题上的有所保留。
初挽道:“鹤兮,我明白,其实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