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85)
朱颜自从意识到自己穿越,发现处在一个陌生又格格不入的环境里,她能做的便是努力拼命地去学习,技多不压身,学习这个时代的一切知识,尽力做到臻美。
在她七岁上,申请去别的家族女学附学未能成行后,父亲朱青云便在家里延请了女师,教她琴棋书画,针黹女工,乃至跟着嫡母莫氏当家理事,支应门庭,她都全心全意去学。
可惜,自从入宫,完全用不上。
也不能说完全无用,至少,琴棋书画还是能给她生活添彩,尤其是这样冷的天,不愿出门吹寒风,这些成了她最好的消遣方式,还收了安平这个女学生,让她过了一把好为人师的瘾。
此间岁月,山中悠游。
有山高云阔,无世事纷扰。
观晨曦暮霭,赏秋风冬雪,乐于其中。
十月底的一场初雪,朱颜半夜被热醒过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大暖炉,她正想叫曲姑把屋子里的炭盆减少一两个,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狗皇帝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而自己被对方紧抱在怀里。
朱颜一下子清醒,忙地起身,也把对方给惊醒。
“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话音落,狗皇帝含笑回道:“朕想你了,来看看你。”说着,长手一伸,重新把朱颜拉入怀里,脑袋凑过来直接往朱颜脸上狠亲一通。
“你什么时间到的?”朱颜闪避不及。
“夜里到的,你已经睡着了。”
“田田呢?”
“留在宫里。”狗皇帝说完后,堵住了朱颜的唇,俯身而上。
朱颜推搡不开狗皇帝,又听儿子阿稷没来,心头一空,正不想应付时,耳畔却传来狗皇帝炙热的喘息声中带着警告,“好阿颜,朕想你想得厉害,你乖顺一点,不然,朕不介意用强。”
朱颜手脚顿时似卸了力一般。
她想,她当初大约更应该去学,如何以色侍人。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下了半夜的鹅毛大雪,外面很冷,我们要不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
听了狗皇帝这话,朱颜微仰头,碰到狗皇帝留有頾须的下巴,却被狗皇帝低头亲了一口,给紧紧箍在怀里。
“起来。”
朱颜淡淡道,要是现在不起来,大约今儿就别想起了,屋子里炭火充足,热气扑腾,热得朱颜有些晕头,伸手推了推狗皇帝,“你先起。”
“好。”狗皇帝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阿颜雪白的脖颈,爱不释手地从对方胸口收回来,翻身下床,却没有掀开锦裘被,反而回手替对方掩好被子,喊人进来服侍。
随着曲姑带着宫人入内,狗皇帝去了隔壁间。
曲姑服侍朱颜时,瞧着她脸色发沉,出声解释道:“皇上来得突然,行宫里谁都没有接到消息,到的时候,皇上又下令不许惊动娘娘,奴婢也不好把娘娘叫醒。”
朱颜轻嗯了声,转念问道:“外面还在下雪吗?”
“早上就停了,不过,外面积雪都快没膝了,平安上午带着行宫里的内侍在铲雪,已把通往宫门口的主干道给清扫出来。”
“跟着他来的有哪些人?”
曲姑微愣,很快明白朱颜口中的他是指皇上,忙回道:“除了近身服侍的刑恩和林辅,其余都是羽林军的军士,安置在宫外头。”
朱颜没再吱声,穿好裘衣,洗漱后,让秋红给她挽个简单的垂髻,发缕团于脑后,垂于后背,擦了面脂,画上柳叶细眉,便见狗皇帝穿着绛色大氅掀帘走进来。
“朕记得,前阵子,朕有派人送过来一件红狐裘。”狗皇帝握着朱颜的手打量一番,抬头问曲姑。
“是有一件,在柜子里放着。”曲姑忙回道,朱娘娘在行宫两个多月,宫里皇上和皇后时常往行宫里送吃的用的穿的,就没停止过,以至于九极山行宫到京城的官道,已设了好几个临时行驿,就为方便送东西。
“今日下雪,穿那件暖和,去拿来。”
曲姑应了声唯,很快到从左边软榻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红色裘衣,狗皇帝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给朱颜披上,然后笑道:“这是今年秋,东胡国送来的红狐狸毛皮,朕之前看到,就觉得适合给你做件裘衣,这颜色衬你。”
朱颜没推拒,只想顺着他,让他快走。
可等到积雪融化,天放晴,狗皇帝都没走,倒是侍中令狐游、中书侍郎于高以及张忠国来了行宫两三趟。
直到十二月初,接到中书令谢无连发来三封催促皇上回京的信,又提及诸侯王中齐王张函已率先入京了,还有刘皇后也来了一封书信,狗皇帝才动身回京。
“你跟朕一块儿回去。”狗皇帝说道。
“我不……”朱颜拒绝的话刚出口,就让对方给霸道地打断。
“你必须回,接下来朕的事会很多,没时间再过来,你跟朕一起回,你想想儿子田田,他天天念着你,这么冷的天,他年纪小,我们都不敢让他出门,上次他生辰你不在,不能大年节里你还不在。”
又哄道:“朕答应你,明年夏天再带你出来,你可以像今年一样,在这里住上半年。”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也是因为朱颜在这里,比在宫里眉头舒展许多。
朱颜听到儿子,便犹豫了。
狗皇帝不给朱颜丝毫反悔的机会,没让她乘坐马车,而是跟着自己骑马,一起随羽林军先行回京,曲姑和平安以及襄阳公主母女押行李乘马车在后。
只半日功夫抵达京中,先到乾元殿仁本堂,俩人换身妆束,简单收拾一下便急急去了凤仪宫。
朱颜一来是给刘皇后请安,二来是感谢刘皇后这段日子对儿子阿稷的照顾,狗皇帝去行宫,大冷天的没敢带儿子出门,便把儿子托付给宫里的刘皇后。
“你回来就好。”
刘皇后伸手扶住朱颜,没让她跪下,目光上下打量了番朱颜,然后笑道:“好久不见你,看来行宫风水养人,我瞧着,你比出宫前胖了一些,脸上也终于长了点肉。”
狗皇帝听了,却不赞同这话,“长肉跟风水没半点关系,是陈太医的功劳,他给阿颜调养了半年身体,阿颜气色比去年冬天好上许多。”
“这么说,陛下该好好赏陈太医。”刘皇后提议道。
“是该赏他。”狗皇帝颔首。
刘皇后拉着朱颜在一旁坐下,“行宫夏天去避暑就罢了,我没想到,你一去竟是半年,信也不给我写一封。”
朱颜没给狗皇帝写信,哪敢单独给刘皇后写信,没见她给儿子阿稷绣的平安香囊,狗皇帝脸皮厚都没给儿子,直接自己戴着。
此刻,她对着刘皇后唯有一脸愧疚与谢意,“我只是图那儿清静,倒是劳烦皇后娘娘惦记,一直往那送东西,还有田田,给娘娘添麻烦了,多谢娘娘,我感激不尽。”
“田田讨人喜爱,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才要谢你才是……”
“行了,你们俩这谢的有完没完。”
狗皇帝不耐烦打断刘皇后的话,他喜欢后宫和睦,可眼瞧着阿颜对刘皇后,比对他热情许多,他心里极度不舒服,抬头望向朱颜,“刑恩已去仁本阁接田田,朕让他们直接回芙华宫,你吹了半日寒风,早些回宫去歇着,记得让宫人服侍你吃半粒雪煎丸驱寒,朕晚上去你那儿。”
“唯。”
朱颜想到能立即见到儿子阿稷,心里高兴,朝刘皇后行叉手礼告退。
曲姑不在,狗皇帝又让刘尚仪亲送朱颜回芙华宫。
等朱颜一离开,狗皇帝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崇阳那边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崇阳来报,说她府上的瑶娘,据说是受了陛下的宠幸,有了身孕,她让妾把人接回宫,妾不敢自作主张。”刘皇后初听闻时,总觉得这事无比荒谬,若真得了皇上宠幸,怎么当初没把人带进宫,又没人阻拦,皇上也不是第一回 在公主府宠幸美人,一切有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