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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50)

作者: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胡庭钧像被点了穴道,双臂做环状愣在了当场。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明显就是故意报复……

他瞥了一眼袍子上的破口“这许是我今儿抓那个小偷的时候刮破的吧。”

“抓小偷?这么巧!今儿我的银子都被偷了,可恶的小偷!那你捉到没有,说不定他身上就有我的银子。”提到小偷她又愤恨又心痛,愤恨可恶的小偷,心痛她的二百七十两银票,那是怎样才得来的银子啊,可是赔上了一座宅子啊……但她根本就不敢提银票的事,那可是当嫁妆得来的。

“本来要捉到了的,但是看到他又将偷到的锦囊银票悉数都交给了一个我认识的人。”

胡庭钧侧躺在床上,用胳膊支愣着头看着准备为他补衣的张金衣。

寻思着要不要告诉她,他今儿亲眼看到小偷偷了她的银票和锦囊又交给了她的那位郎公子……先让她陷入困境,再来英雄救美,好让这傻丫头对他死心塌地……

对不住,郎公子,英雄被我们抢着做了。胡庭钧一想到郎天行白费了功夫,想像着郎天行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不禁大大地咧开了嘴角。

“你是想说那锦囊是粉紫色绣着两只黄鹂的吧?”张金衣并没有错过胡庭钧那邪魅的笑容,她叹了口气,还玩?你是调戏良家妇女上瘾了吧……

“有没有绣黄鹂没有看清,的确像是个紫色的。啊,银票应当是两百七十两。”

唉!还是被他知道当首饰的事了。“方才告诉你了我想做买卖,但是又没有本钱,所以才去当了那些首饰的,没想到……唉,就当是我的报应好了,人家丢了银子本来就心痛得要死,你也没必要像这样幸灾乐祸地在伤口上撒盐吧。有时候看三爷还真是像个孩子……”像个孩子就是说他幼稚,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张金衣明显不信他说的话,现在只有李荣和他两个人看到,没有旁人了。既然不信他说的,那李荣的话她也会认为是帮着他撒谎了……胡庭钧又叹了口气平躺下,而后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生气了?怎么这么小气,说他像孩子他还真就成了小孩子了。

“既是认识的人,那三爷为何不帮我讨回来。”早知道就直接这么附和他了,免得惹他生气,影响现在这般和谐友好的气氛。

“虽是认识,但是仇人。所以不能去讨。不过首饰我已经帮你赎回了,你不必心痛得死掉了,这么说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胡庭钧又扬起了嘴角,今儿自己笑得好像比以往一年都多……

“真的,谢谢三爷,三爷真正是我的救命恩人,比郎公子一点不差……那把首饰给我吧”

“给你让你又卖掉?先放在我这儿,等你做买卖赚了银子再来赎。”

“……”

胡庭钧侧过头看着烛火下为他补衣的张金衣,看到她的脸庞被烛光涂抹成温煦的淡金色,闪闪动人……就这样看着她,他突然觉着很满足,很——幸福。

张金衣补好袍子,搭到衣架上。

半天都没听到声音了,他应当睡着了。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见胡庭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地翘着,嘴角也微微翘着,已是甜甜地睡去。

这男人睡着的摸样倒是蛮乖蛮甜的,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拉上薄被,不禁在心里叹息,唉,醒着的时候像妖孽,睡着的时候更像长着翅膀的小妖精,难怪本尊对他这么痴迷……

张金衣又回到桌子边坐下,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张金衣一觉醒来,发现她竟是躺在宽阔的桃木大床上……

再看看薄被里……还好,除了没戴帽子和没穿鞋子,袍子马褂都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

胡三爷则坐在桌子边一面看着她一面优雅地用着早膳。(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你这烂人(二更)

码头边的木材铺子有好几家,大清早的门前已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开春后,河水盈满,河道上不时有放排的木筏赶着大木头从上游下来,现在已经进入木材买卖的旺季。

张金衣来到了最边上的一间铺子前,这间铺子比较小一些,也比较老旧,生意相对差一点,但这样掌柜的才能有点空闲时间理会她啊。昨儿她就在这里磨了掌柜的半晌。

“这位公子,可是带定金来了?”

掌柜的已经上了年纪,做这行几十年了,虽是有些老眼昏花,但看客人却是一看一个准。

面前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定然是心血来潮想做点买卖,这样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

下边做这行的铺子就没有他不熟的,这丫头所说的景德镇的薛家,据他所知只有三位少爷,压根就没有小姐。这丫头算是机灵的了,但想瞒过他着实还差点道行,不赚她的银子简直是天理不容。

“掌柜的,你给的价实在太高了,这样的价钱哪里还有赚头,掌柜的这是瞧我是新手故意抬价吧。”怎么样也要把价钱压下来,虽然现在不买,但一定要摸到真正的行情。这掌柜的明显就是想敲一笔,他说出的价忒离谱了,和景德镇打听到的卖价差不离,这怎么可能。

“公子何不去打听打听,这个价已是最低了。老朽做这营生几十年,一向童叟无欺。看公子也是个爽快人,就给公子再降一码,若再要多说那就是根本没诚心了……”掌柜的说完伸出一个巴掌又翻了一面。

这个意思张金衣已经弄懂了,一巴掌是五文的意思,翻面就是一共十文。不过这样的优惠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张金衣天南地北引经据典东扯西拉地和掌柜的磨叽了很久,胡庭钧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看得他的眉头都打了结。

起先只为她丢脸,渐渐的他又开始同情起掌柜的了,被这么一大快膏药贴着可不是件舒服的事,对掌柜的修养和耐性实在是个大大的考验。

掌柜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慢慢意识到这银子怕是赚不到手了,正待将他们轰走,伙计禀报“钟三闹肚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办法干活了。老爷”

“什么?排子即刻就到了,还不赶紧去找人来。”掌柜的急得直跳脚,马上放排的队伍都到了,要赶紧将木头抬上岸才行,本来就已经有个伙计胳膊摔折了,干活就差一个,自己都打算勉强顶上去,现在却又差了一个……

“老爷,现在各家都恨不得抢人呢,哪里还找得到人,老爷不是也知道吗?!”伙计苦着脸回到。

“那个,掌柜的,我来帮你吧。”张金衣暗喜:天无绝人之路,机会来了……

夕阳西下,马车一路飞驰。

“快点,大叔,再快点吧。”张金衣揎开车帘,探出头,焦急地催促着马夫。

胡庭钧一面按摩着自己的肩膀,一面望着张金衣冷冷地说道:“我不回去,就没有人处置月香。”

“那大太太呢?万一大太太知道月香已经被带回去了呢?”短时间可能瞒得过大太太,时间长了可就说不准了。一想到上次月眉遭的罪可能在月香身上再次上演,张金衣就心急如焚。

“啊——”随着马车的颠簸,张金衣的头猛地撞到马车里的称架忍不住呼痛。

“小心!”眼看张金衣就要从座椅上跌下去,胡庭钧一个海底捞月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娇软的身子好像一用力就会化掉,不用力又会被风吹走,胡庭钧在瞬间被石化,被凝固成了一座蜡像。

“还不放开?!”张金衣低头看着牢牢地抓着自己胸脯的大手,脸颊宛如被窗外的晚霞晕染……

胡庭钧瞬时弹开坐正,轻轻咳了两声嘀咕道:“现在倒是知道急着往回赶,方才做什么去了。”他猛然又瞪着张金衣吼道:“还不过来给我揉揉肩。若是早点回来,也不至于一直在那里遭罪,你倒是舒舒服服地在一边凉快……真当三爷我是搬木头的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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